九龍奪嫡，不勝就死，是沒有退路可言的。

「奴才不敢妄言。」

李姓太監低眉垂首，做出回應。

「讓你言，你就言！」

八皇子淡淡道。

「那奴才就鬥膽說了，這天妖詭異，那群廢物方才敢追殺天妖，顯然天妖半廢，絕非虛言，但此刻，這天妖卻哪有半點虛弱的樣子，道。」

「而道術被破，縱使有絕世神藥，也至多保生命無礙，絕無恢復道術修為的可能，此般情景，可謂是事反常態，其中定有妖情。」

李姓太監言語之中條理清晰。

「在說道術修為，這般道術手段，已經不是衍法層次的道術可以做到的了，縱使通神境界的絕世強者，也至多在力量上超越天妖，但在變化上，卻是不能做到如此精細，這般舉重若輕，掌握隨心，簡直是已有幾分御道的氣象。」

「這絕不是天妖可以有的，這般情景，要麼是有某個老怪物，在假借天妖之身行事，要麼是有某個老怪物，死而不僵，奪舍還魂，總之，都非好事。」

八皇子靜靜的聽著，所謂御道，其實依然是通神境界，並未發生質變，只是在力量上的掌控不同而已，也就是道術的使用者，和駕馭著的區別。

前者道術馭人，後者人馭道術。

至於奪舍還魂之事，道術之道玄詭莫測，這種事情，古來有之，越是強大的人，就越是不想死，古來帝王求長生，但此間求長生的，又何止帝王。

然而道術之道，哪怕是換了身體，轉了神魂，但要死的依然要死，消亡的是意識。

是以，一直以來，都有天地有毒的說法，此毒無關肉身，無關神魂，只是消磨意識，無處不在，無處不存，是以人間無人可得長生，唯有成就傳說之中的天道境界，才有抵禦天地之毒的可能。

這一邊在議論，樓船上道術重重，也不怕被王陽聽去。

而王陽這個時候，也沒有去管這個樓船，而是專注於眼前的事情，他沒有直接捏死這些人，而是將這些人盡數禁錮，然後又有磁煞做刀，將其中許多人身體的某個部位直接切開，讓其暴露在空氣之中。

王陽切開的這些地方，都是生有命從的地方，這些武者身上，多多少少的都有命從存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天生自帶命從的人，就天賦上，無論是練武還是修道，都比普通人要好一些。

在很古老的時候，命從也有靈根的稱呼。

王陽自從降臨這個世界，知道了命從這種東西之後，就對命從充滿了好奇，就這樣一個東西，在以不同的排列組合之後，究竟是憑什麼，能夠撬動如此強大的超凡能量。

為什麼命從可以，而武道不行，或者說，靠著武道，為什麼無法做到類似命從的效果來，這顯然是一件非常不正常的事情。

以王陽的眼光來看，武道其實比命從合理多了，武道一步步的改造自身，讓自己超凡入聖，而理論上來說，武道修煉到一定的層次，是能夠讓自己的生命形態，達成類似道術的效果的。

而眼前這種情況，則是極有可能，命從的存在在本質上，其實是遠超武道的。

而這，就有涉及到另外的問題了，這樣一個本質極高的東西，為什麼會從人身上長出來，以普通人的生命層次，從道理上講，是有些說不通了。

很顯然，命從的水非常深，不過，王陽感覺，自己應該還把握的住。

是以，王陽就這不浪費的原則，當場就來了個解剖試驗，雖然他身上也有命從，但切自己總不怎麼好，所以只能切別人了。

王陽這邊在研究命從，而另一邊，那艘八旗戰艦，卻是動了，一重重的道術滿負荷運轉，巨大的煙囪之中，滾滾的煙氣，好似利劍，沖開雲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