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二人才怏怏離開機場。
五月的燕京,槐花飄香。位於八一路的老八路幹休所,葉鷹分得一處‘新宅’。是一處不大的四合院,大約是解放前的建築物,倒是有幾分文物價值,拿來住人就不敢恭維了。圍繞這座小院四周全是青磚紅瓦的高門大院,房子全是翻蓋一新的二層三層不等的小樓,統一的顏色形制,看著既眼亮又結實。葉鷹沒來以前,這座小院本是營房管理處堆放雜物的院子,因為安排葉鷹的原因,才臨時改回了住宅。
一大清早,葉鷹正在院子裡打拳。一名負責營房維護的青年軍官路過院門前時,葉鷹忙收了架勢,大喊一聲:“你小子給我站住!”
青年軍官聞聲後不慌不忙站住,問:“您老又有什麼事兒?”看來還不是第一次跟葉鷹打交道了。
葉鷹把眼一瞪,反問:“我跟你們報的讓你們燙房頂,怎麼到現在還沒來人,這眼瞅著進雨季了,到時候外面下大雨,屋裡下暴雨,我們老少四代三口一塊兒站院子裡避雨去?”老爺子新近迷上了郭胖子的相聲,順口借鑑一個段子調侃這名年輕軍官。
青年軍官毫不在意的一笑,口氣略顯輕浮:“老爺子,我這有幾句話要跟您講,可能有點刺耳,但您還別不愛聽,我跟您這麼說吧,整個大院一共二百多位離退休的老將軍老領導,就沒一位像您這麼事兒的,您是為國家做過貢獻不假,國家給您提供房子派專人照顧您的生活,這些全是您應該享受的待遇,可您也不能因此就處處麻煩國家吧,燙房子這種事兒我們營房管理處都是統一搞的,今年的計劃還沒批,我們總不能單給你一家兒燙了,然後等計劃批了再給包括您的全部人家兒再燙一遍吧,您那還是消消停停再等兩天的吧。”
葉鷹被說的氣不打一處來,自從搬到這個院子,他沒少了跟這些營房管理處和生活管理處的年輕幹部打交道。這些個少爺秧子似地軍人讓葉鷹打心眼裡看不上。同樣,這些年輕幹部對葉鷹這個無門無派空降而來的老革命也不大感冒。一開始還不敢過分刁難,擔心葉鷹會有三親六故有本事的親屬後人來找他們麻煩,時間一長了,他們發現葉鷹家裡除了一個漂亮的西疆孫媳婦和一個一點點大的小姑娘外,再沒有其他人進出。這分明就是個沒權沒勢空有級別的孤老頭子嘛,因此,一來二去的這些人對葉鷹一家也越來越不客氣。這些日子裡,葉鷹和阿依古麗沒少受這狗眼看人低的氣。
青年軍官話音剛落,還未等葉鷹發作,這些日子裡一直給人以柔柔弱弱印象的阿依古麗已先一步從屋子裡出來。指著年輕幹部的鼻子問:“是誰允許你這麼跟我爺爺講話的?他在戰場上指揮千軍萬馬保衛國家爭取獨立解放的時候你在哪呢?是你們領導允許你這麼跟我爺爺講話的嗎?你剛才說什麼不能因為我們一家搞特殊化,不給安排人燙房子,那我問你,前院的劉將軍家昨天為什麼給燙了?據我所知還是你們那個營房管理處的郝處長親自帶施工隊上門給燙的,這你又怎麼解釋?”
面對阿依古麗咄咄逼人的問話,青年軍官顯然沒詞兒了,他當然不敢承認是自己領導教他這麼跟老幹部講話的,他更沒法跟阿依古麗說之所以給劉將軍家燙了房子,是因為劉將軍的兒子就在衛戍區當副司令。這傢伙尷尬的咳嗽一聲後,什麼也沒說匆匆離去了。
葉鷹氣的吹鬍子瞪眼要追出去給他兩腳。阿依古麗攔住老爺子,道:“爺爺,您別生氣,跟這種人犯不上,一會兒吃完早飯我就去找他領導去,就找那個郝處長,看他怎麼說,實在不行咱們就找國務院負責老幹部工作的領導去,我就不信還沒有地方說理了。”
葉鷹看著她粉白的小臉兒氣的鼓鼓的,哈哈大笑道:“我看不是我該消消氣兒,而是小丫頭你該消消氣兒,還找人家領導去,你呀還是別費那勁兒了,反正咱們也不差錢兒,你就直接找個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