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哪個版本更具有真實性——那自然不用問。
其實那晚牆頭只過了一半,爬牆者頭一低,就看見牆下有人抬起頭來,面紗後的眼眸亮得似極北明星,而正房窗子嘩啦一聲推開,一人探出頭,衣服穿得嚴嚴實實,笑得溫溫柔柔,道:“來了啊。”
一條腿內一條腿外坐在牆頭上的赫連世子十分扼腕——他本來想著就算摸不到人家房間裡,這麼夜半闖房的,司業大人會不會衣衫不整的衝出來讓他正好一飽眼福,結果人家衣服穿得比他還多。
他坐在溼膩膩的牆頭上給司業大人打招呼:“來了。”
“牆頭風景好嗎?”
“好。”
“欣賞夠了嗎?”
赫連錚抬起頭,四處望望,道:“還沒。”
“哦。”鳳知微關起窗戶,“那就一直呆在上面吧。”
赫連世子不以為然搖搖頭——這人就是這麼不可愛,撐什麼面子?拿什麼讓我一直呆在上面?世子我要走就走,要留就留。
他想要爬下來,又覺得在顧南衣面前爬實在太丟面子,於是雙腿一蹬,準備以鷹隼之姿從牆頭瀟灑飛起。
就在雙腿一叉將起未起那剎那間。
顧少爺突然一抬手,漫天銀光一亮。
赫連錚立刻定格在半空——
無數細長銀釘就在他抬起屁股的剎那間,極其精準巧妙的從他特別寬大的長褲褲襠裡穿過,釘在了牆頭上。
準確、細微、毫釐之間輾轉騰挪的無上暗器手法……這些都沒能讓赫連錚冒出冷汗。
他冒汗的是,有一根銀釘,直直穿過他最重要的那個部位,緊緊挨著那裡,就差沒擦出火花。
顧少爺只要準頭稍微差點,草原雄鷹從此就成為草原雌鷹了。
赫連錚呆了一呆,他此時一個飛的動作還沒做完,隨著身子半縱不縱,那些釘著他褲子的釘手一陣拉扯,他的褲子立即變成了布條。
赫連錚唰的一下捂住了褲襠,下意識落回牆頭,試圖以牆頭野草遮擋某些漏風的重要部位。
身下的牆突然動了動。
赫連錚以為這是幻覺,一定是自己氣昏了,然後震動越發劇烈,隨即便看見顧少爺拔出一把玉劍,削豆腐似的將他周圍的牆齊齊整整剖開來,輕輕巧巧,扛在了肩上。
牆是條石灌了細米漿建造的,十分結實,被取下一截也不散倒,顧少爺便扛著那截牆,牆上叉著腿坐著個尊貴的赫連世子,疊羅漢似的將人連牆一路扛了出去。
一邊走一邊吹響了哨子。
學生們立即迷迷糊糊衝出來,在道路兩邊列隊。
隨即齊齊開始揉眼睛,揉完一遍又一遍,揉完一遍又一遍。
無論怎麼揉,事實不會改變。
風姿韶舉的顧大人,穩穩走著,肩上扛著一截牆,牆頭上是布條迎風飛舞的赫連世子。
世子高踞肩頭牆上,沒空理會底下仰首驚歎的人群,忙著左抓一把右撈一把,把那些飛散的布條抓攏回重要部位。
沒辦法啊,這位置太高了啊,人家一仰頭,什麼都看見了啊。
人群越聚越多,赫連錚在高牆之上看見躲躲閃閃的鳳皓,連忙呼喚:“內弟,給扔件褲子來——”
白天還抱著他大腿哭的內弟唰一下跑沒影了。
“呸!”赫連錚恨恨罵,“給你姐提鞋都不配!”
這樣子不成,赫連錚轉目四顧,這不是遊街麼?堂堂世子,面子往哪擱?
他發狠,不就是光屁股麼,大家都是男人,怕啥?
於是他準備不顧一切衣帶當風的從牆上飛下來,發揮最好的輕功擠出重圍就是。
可是當他想把計劃付諸實施的時候,卻發現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