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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隊伍遇襲,她怎可一走了之?
寧弈正逢最虛弱之時遇襲,這事兒還是她造成,她又怎可不管?
猶豫不過一瞬間,隨即她目光一閃,仰頭對半空喊了一嗓子。
“青溟那批學生身份貴重,請務必保護,否則我亦難逃罪責,拜託!”
說完撥馬便走,駿馬長嘶奔入夜色,將前院喊殺聲拋在身後。
她知道自己身側一直有隱身護衛,到底隱在哪裡沒有深究過,如今事急從權,赫連錚和姚揚宇他們不能有閃失,只好拖出來用一用。
至於她自己,顧南衣總會追上來的。
鳳知微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外,她不知道,就在她離開後,顧南衣從幾百米外的街角拐出來,慢吞吞回客棧——客棧的茅廁搭在靠街一側、挺遠,顧南衣今晚有點瀉肚子,在茅廁蹲了有一會,剛才並沒有在房內洗澡。
他一回來,便聽見前院聲響,正要過去,兩條灰影飛掠而下,在他面前膝蓋點地,疾聲道:“她離開了,留話請您順原路返回,又留話要我們保護這邊隊伍。”
顧南衣皺眉,慢吞吞道:“原路……”
“我們已經派兩人一路跟隨保護她,但是那馬是天下神駒,時間長了怕跟不上,”灰衣人面容隱在面罩後,目光炯炯,“但是這邊實力薄弱,對方武功高強,要想保護這邊不受侵害,我們的人不能再撥出去……宗主,您一個人能找回去嗎?”
顧南衣想了想,點點頭,又慢慢道:“放心,她能自保。”
灰衣人鬆了口氣,但還是不放心的站起來,對著顧南衣詳細比劃了一番路線,顧南衣一動不動聽著,很認真的樣子。
說了半天,顧南衣也正確複述了,然後向著正確的方向飄了出去,灰衣人瞄著顧南衣背影,想起主子種種怪癖和毛病,實在有點不放心,心中嘆一口氣,想要是總令大人在就好了,可惜總令大人留在帝京,要應付姓辛的身邊那個叛徒和皇家金鑰密衛,無法抽身……也不知道天下第一路痴宗主大人,能不能順利找到……
這世上,願望總是美好的,現實總是殘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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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知微身下那匹馬,是豪富燕家不惜重金買來的頂級越馬,神駿而有長力,一番風馳電掣,滾滾煙塵裡轉瞬已經奔出十數里。
照鳳知微的推算,寧弈那隊人不會走得太快,頂多就在三十里外,而三十里外應該有個驛站,八成會在那裡歇一宿。
時近仲秋,夜風深涼,先前出的汗此刻冰在前心後背,徹骨的冷,鳳知微人在馬上速度未減,一伸手卻已經從腰間緩緩抽出一柄黑色軟劍。
劍很長,腰間繞了幾匝,正好將她的細腰給繞粗點,劍身不是普通形狀,兩邊都開了刃口,其中一邊是鋸齒狀,劍頭三稜,劍面純黑不反光——一看就是十分陰險的殺人利器,和她本人氣質十分符合。
這是她為自己設計打造的武器,從未使用過,也許今天可以開開葷。
再過一片樹林,驛站便要到了。
遠遠的,驛站沉在一片寂靜的黑暗裡,月色安詳的照在屋脊,看起來毫無異狀。
樹林樹木稀疏,分佈在道路兩側,可供馬匹穿行,鳳知微的馬超卓神駿,經過樹林停也不停,揚蹄直越。
鳳知微的眼睛盯著地面。
突然手中軟劍向下一垂,橫劍一劃。
“錚!”
明明什麼都沒看見,這突然一掠烏光流竄,便起錚然之聲,啪一下似有什麼斷了,向兩側飛彈開去。
隱約似有人驚呼,鳳知微冷笑一聲,軟劍橫砍,路側的樹轟然倒下,樹後人影一閃沖天飛起,鳳知微的超長軟劍已經毒蛇般一現而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