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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部分

辛子硯買下了一座山頭,把胖阿花高高的葬在峰頂上,那裡居高臨下,可以看得很遠,辛子硯覺得阿花會喜歡那裡,她喜歡爬高,總說爬得高點,說不定可以看見河內鄉下的舊宅子。

河內鄉下舊宅子其實早已殘破,去年辛子硯悄悄派人回去修葺了屋子,準備過上幾年,等殿下登基後便帶阿花告老還鄉,給她一個驚喜,他還在山後找了塊風水寶地,打算著將來和阿花合葬在那裡。

驚喜此生再不會有,他也沒有扶棺歸葬河內,一方面他還不得自由,另一方面,他在帝京還有事要做,等到做完,也許他這條命也就送了,到時候讓金花們一起送回去合葬便是。

這話他淡淡和金花們說了,小姨子們哭成一團,他聽著煩,將她們趕走了。

墳頭上最後一捧土落下,他仔仔細細用手培好,一攤身子在墳前躺了下來,揮揮手,讓送葬隊伍都回去。

辛家那些下人不敢不從老爺之命,何況還有金羽衛的衛士在場。

一隊衛士遠遠的站在三丈外,不想去打攪大學士,辛子硯靠著墳頭,呆呆的想了半晌,掏出一壺酒,仰頭咕咕的喝起來。

他酒量並不太好,又心氣鬱結,潑潑灑灑大半壺下去便醉了,手一抬,酒壺旋轉著落下,落入半山雲霧間。

山間潮溼,絲絲縷縷白色霧氣繚繞上來,辛子硯痴痴伸出手,傻笑道:“阿花,你來了?咦,你怎麼穿白衣服?我記得你最討厭白衣服的。”

他跌跌撞撞伸手要去摟,摟了個空,噗通一聲栽在墳頭上,千脆抱住墳頭蹭了蹭,咕噥道:“別打臉,明兒不好見人……”

忽又醉眼惺忪的道:“你臉好涼……哭了麼?……我叫你把那糠饃饃給老大吃……別給我……我不餓……”

四面霧氣越來越重,遠處金羽衛看他那醉態有些不放心,怕他失足落崖,想走近看看,剛剛走到那團霧氣邊緣,便都無聲無息倒了下去。

辛子硯渾然不覺,抱著那墳頭唧唧噥噥說些舊事。

白霧裡突然走來一個人。

那人也是一身白衣,頎長清俊,腰間一杆紫玉簫,翠綠的纓子在風中悠悠的蕩著。

他平平靜靜走過來,低頭看了看辛子硯,眼神裡也閃過一絲猶豫,最終緩緩嘆息一聲。

“我答應過他,拿命來護,不管是誰的命。”

隨即他伸出手去。

辛子硯緊緊抱著墳頭,閉著眼,專注的和胖阿花在一起。

霧氣突然一陣波動。

一片濃郁的白色裡突然人影一閃,現出一方黑色的袍角,隱約還有深紅衣領火焰般一亮,四面立刻噼啪一聲空氣起了爆音,集山風如攥拳,劈頭蓋臉向宗宸罩下。

宗宸霍然收手向後一退,霧氣一散,黑色長袍紅色深衣的男子,容貌僵木的出現在他對面。

赫然是當年常伴於辛子硯身側出入於青溟書院的黑袍男子。

宗宸怔了怔,目光從他全身上下掃過,皺了皺眉,想起鳳知微提過的辛子硯身邊的那個護衛,道:“是你?”

那人不答,衣袍與山風同舞。

辛子硯被這聲響動驚醒,懶懶翻了個身,看見那男子,眯眼認了半天,突然傻笑道:“是老許啊……你不是說要遊歷天下的嘛?遊歷回來了啊?”

那黑袍人看他一眼,過去便要將他拎離崖邊,宗宸手一抬,玉簫一橫。

黑袍人看也不看,五指一蜷如鷹喙,反手便敲玉簫。

宗宸玉簫在手中滴溜溜一轉,光影一晃裡奇異一傾,反敲對方虎口。

那人袍袖一甩身子一轉,及腰之處忽起破空之聲,滿地落葉簌簌驚飛,一枚黑色短刀鬼魅般從落葉中閃現,電射宗宸雙目。

宗宸身子一仰腳尖一踢,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