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很瘦,但也有一米六幾的身高,其實胸口的位置很疼,但慕瑾桓只是笑。
嗓音不疾不徐,“嗯,你繼續動,如果我傷口裂開了,你就得伺候我一個星期。”
她睡眠狀態不太好,換了環境很難睡著,私心留住她,是因為想念。
聽到男人的話,南灣抵在他肩上的手像是被燙到一般收了回來,卻又擔心自己的重量他承受不了,又重新環住他的脖子。
又急又懼,“你放我下來。”
慕瑾桓站著沒動,當然也沒有放下她,黑眸凝著女人因為著急而漾出緋紅的臉蛋,一雙藏著滿天星辰般的眼睛溼漉漉的,讓人很想去欺負。
傷口的疼痛讓他額角滲出了汗滴,但他絲毫沒放在心上,慢條斯理的問,“睡哪兒?”
男人的意思很明顯,只要她的回答不是他想聽的,就會這樣一直抱著她。
南灣沒辦法,低低的說了一個字,“……床。”
這種情況她還能說什麼?
慕瑾桓滿意的勾了勾唇角,走到床邊把人平放在床上,脫去了她身上的外套,他也躺上了床,關燈。
把人攬進懷裡,“乖,睡吧。”
男人的嗓音很沙啞,彷彿是從刀尖上刮過的,像是在隱忍著什麼。
南灣就靠在他的臂彎裡,鼻息間除了他所特有的清冽味道,還有淡淡的血腥味,“是不是傷口裂開了?”
她想坐起來看看他的傷,卻被按住腰肢不許動。
“我還能抱動你,能是什麼大傷?”慕瑾桓緩緩的說,只是抱著她,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動作,“你別動,我就不會疼。”
黑暗中,溫熱的液體浸溼了南灣的眼眶。
他治癒她,把她從那些能蝕人血肉的夢魘中拉了出來,給她溫暖,給她她。
明明,他們是可以好好相愛的啊。
聲音很低,幾不可聞,“你又在騙我。”
窗外的月色很淡,落進病房裡也只是淺淺的光亮,病床上相擁的兩人,連彼此的臉都看不清。
慕瑾桓卻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慢慢靠近,溫熱的吻從額頭開始,一寸一寸的往下,最後停在被淚水浸溼的臉頰,“別哭。”
殊不知,這兩個字會讓南灣的眼淚來得更兇猛。
讓本就低小的聲音帶了些哭腔,“你什麼都知道,對不對?”
知道她是迫不得已,知道她狠心推開他的時候心臟那彷彿撕裂般的痛,也知道錦天酒店裡她說的話都只是蹩腳的藉口而已……
所以才會抓著她不放手。
“灣灣,今天的事故只是個意外,不是因為你,”慕瑾桓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這樣說,“把事情都交給我,我不會讓你的家人受傷害。”
時機還不成熟,要再等等。
————
這是慕瑾桓在醫院裡住的第三天。
科室主任慕瑾謙帶著十來個醫生和實習生查房,南灣也是其中之一,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儘量往後縮,絕對不會擋住慕先生的視線。
慕瑾謙看在眼裡,走完所有流程之後,用眼神示意那幫等著看戲的同事們適可而止。
都是一群沒眼力見的,沒看見慕太太臉都紅了?
一行人前前後後出了病房,因為慕瑾謙離開之前說了一句,“南醫生,你給病人量一下體溫。”
走在南灣前面人就把南灣推回了病房,“快去快去,我們會議室等你,不著急啊,慢慢量,量仔細點。”
南灣,“……”
病房的門被帶上,從外面傳到耳裡隱隱約約的笑聲,讓她差點忍不住直接掐死那個昔日的大學同學。
慕瑾桓靠在床頭,即使是一身病號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