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我餓了,要吃飯。”
晚夏拉起滑到臂彎處的外套,慵懶的活動著痠麻的脖子,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他。
顧邵之在女人身邊坐下來,手臂搭在她身後的椅背,眉頭輕皺,“早餐和午餐都沒吃?”
知道她不想聽到他囉嗦,所以才沒有打電話回來。
再這麼瘦下去,身體怎麼承受的了……
晚夏輕輕的笑了笑,“顧總精力旺盛,做完就能去公司上班,不休息也照樣還是跟平時一樣矜貴俊朗,難道我也可以不睡覺的嗎?”
她把昨晚的疼痛當成笑話來講。
就像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根本不在意的模樣。
聽到女人的話,顧邵之摩挲著她肩頭的動作冰凍一般凝滯,手裡還拿著茶壺正在給她倒水。
餐廳裡只剩下白開水落進玻璃杯裡發出的‘嘩嘩譁’的聲音。
水流從杯口溢位的前一秒,顧邵之才放下茶壺。
他先喝了兩口試水溫,覺得溫度正好,把玻璃杯口送到她唇邊。
稜角分明的五官蓄著薄薄的笑意,不緊不慢的陳述,“晚晚,你是故意的。”
她很疼,他只會比她更疼。
她越是輕描淡寫,架在他心頭的那把利刃就陷的越深,滲出絲絲鮮血。
晚夏慵懶的靠在男人肩頭,就著他的手喝了半杯清水,乾澀的喉嚨舒服了很多。
“顧總在說什麼?”無辜的眨了眨眼,“我聽不懂哦。”
反正,很快就能結束了,沒什麼是熬不過去的。
她雖然是靠在男人懷裡,但目光始終都淡淡的落在桌面,看著陽光一點點撤離。
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顧邵之輕吻著女人的額頭,握著她的手,粗糲的指腹緩緩摩挲著她手腕處那一圈紅痕。
深潭底層絞著暗色,那是能讓胸腔空蕩無依的後悔,但表層卻平靜的如同陳年古井。
嗓音低潤溫沉,“疼麼?”
晚夏小口喝著水,她像是剛泡完溫泉一般,很深都沒力氣,軟綿綿的窩在男人懷裡。
淺淺的笑著,“還行吧,不記得了。”
她是真的不記得了,從睡著到清醒,她做了很長的一個夢。
那夢太過複雜、冗長,滿目的鮮血,走不出逃不開的無底深淵,讓她以為自己會死在那場夢裡。
其實,她是感謝昨晚在那張大床上發生的一切的,因為……他磨滅了她最後的、唯一的仁慈。
那恰恰是她紀晚夏不需要的。
傭人做好飯菜,開啟廚房的門,剛走出兩步,就看到了餐廳裡依偎在一起的男女。
她有些驚訝。
明明、明明紀小姐起床下樓的時候,看起來不是很想提起顧先生的模樣,而且顧先生天還沒亮就出門了,不僅沒有吩咐她給紀小姐燉補品,中午也沒有打電話回來。
這是最近從來都沒有過的。
短暫的愣神過後,傭人連忙走過去,“顧先生,您回來了啊,是和紀小姐一起吃晚餐嗎?”
太陽落山後,餐廳裡還沒有開燈,光線有些暗淡。
顧邵之黑眸微磕,俊臉隱在陰影裡,旁人看不清他的模樣。
緩緩把玩著女人白嫩的手指,就像是找到了有趣的玩具,愛不釋手。
淡淡的應了一個音節,“嗯。”
傭人沒想到顧先生今天會回來的這麼早,再加上紀小姐說只用簡單的做點就行,所以她只做了三道清淡的蔬菜。
顧先生的衣食住行都很講究,現在做好的肯定是不夠的。
“那我再去做兩道菜。”
傭人看到顧先生點頭之後,轉身往廚房的方向走,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