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板在一秒鐘之內迅速升溫,漲得通紅,不止是臉頰,連著脖子,鎖骨那一片。
語無倫次的解釋,“那個……額……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這不是我的,不是,這是我的,但不是我買的……”
她的舌頭好像捋不直了。
“是你的,但不是你買的,”陸淮安慢條斯理的咀嚼著這句話。
黑眸底層的暗色漸漸蔓延開來,有要溢位眼眶的趨勢。
稜角分明的五官諱莫如深,唇角勾起的弧度浸著冷冽的氣息,嗓音淡漠,“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套黑色蕾絲情/趣睡衣是別人送給你的?”
在這之前,林初一直都想看看笑著的陸淮安是什麼樣。
現在她知道了,陸淮安笑比不笑的時候要更加的可怕。
他口中的‘情/趣睡衣’,確實是那麼回事。
設計大膽,半透明的布料,該遮住的地方都沒有發揮一個睡衣的本分,不該露的全都露了,若隱若現的誘惑,性感的不得了。
天地良心,真不是她色慾燻心偷偷買的。
完全沒有跟男人對視的氣場,不自然的移開視線,一會兒往左看,一會兒往右看。
就連踩著地毯上的腳趾,都不自覺的蠕動。
聲音小的跟蚊子一樣,“是、是、是江慕周給我的,我發誓,我真的沒有穿著它色誘你的想法,你相信我……”
話到最後,未說完就沒聲了。
幾天前,江慕周那賤人神神秘秘的塞給了她一個盒子,說是新婚禮物,必須得在婚禮當晚拆。
在陸淮安洗澡的時候,她整理林家的傭人送過來的行李,在箱子裡發現。
本來都已經忘了,但人都有好奇心。
拆開的那一刻,她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哦不,是恨不得把江慕周剁成肉醬。
又害羞又嫌棄,也沒怎麼思考就扔進了衣櫃,把櫃門掛好後,還踹了一腳。
結果誰能想到,她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挖坑埋自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江、慕、周……
手指敲打著桌面的動作停了下來,陸淮安面無表情的看著站在燈光下的女孩,瞳孔隱隱泛著駭人的寒氣。
削薄的唇間溢位一聲冷笑,“連這種東西都要江慕周給你買,還費盡心機嫁給我幹什麼,直接跟他過不是更好。”
完蛋。
林初憋屈的想哭,她上輩子可能是挖了江慕周的祖墳。
藏在背後的情/趣睡衣,此時就跟塊燒得通紅的木炭似的,拿在手裡燙手,扔了又會顯得更加可疑,搞不好會燒了一整棟別墅。
腦袋都快低到腳背了,一小步一小步往前蹭。
委屈的解釋,“不是啊啊,他說如果新婚夜我獨守空房會很可憐,讓我穿著那什麼你來著……”
江慕周的原話更加的欠抽,她已經觸動了龍角,當然不敢再造次。
林初試探著抬起頭看他,冰塊臉不止一點點冷淡,還黑的跟包公似的。
顯然她又說錯話了。
扯出一抹尷尬的笑,“我是那種人嗎?當然不是對不對!所以義正言辭的拒絕並且還讓他滾蛋了。”
一手背在身後,一手豎起三根手指作出發誓的模樣,“我明天就拿去扔掉,你以後再也不會看到這種辣眼睛的東西了。”
隨她怎麼說,嗓子都要冒煙了,可是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就是沒有一丁點反應。
林初有點渴,她準備下樓喝口水回來再繼續的時候,陸淮安開口說話了。
“既然都已經買了,而且你也收了,如果扔掉豈不是會辜負你‘朋友’的一番好意?”
平淡無波,林初聽不出有任何暗示性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