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都還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著燈光和掌聲,嘖嘖嘖,那是得有多麼強大的承受能力啊。
也難怪能把真相隱瞞的那麼嚴密。
林初就靠在男人懷裡,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道縈繞在鼻息間,聞不到酒精的味道。
輕笑著問道,“你今天怎麼沒有喝酒?”
前兩次,他都是帶著一身酒氣出現在看守所外的。
陸淮安低頭輕吻著女人的額頭唇角,粗糲的指腹摩挲在她消瘦的肩骨,是溫柔眷戀的力道。
“因為你回來了。”
他空了兩個月的心,慢慢歸於完整。
林初像是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似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對他來說有多重要呢。
————
祁銘老早就坐在院子裡等待。
聽到汽車引擎的聲音,他灰暗的眼睛竄起微弱的光亮,在林初下車的時候就跑了過去,緊緊的抱著她。
低低的聲音訴說著無盡的想念,“媽媽。”
祁銘長高了很多,林初已經完全抱不動他了。
就像是沒有分別過一樣,自然又溫柔的捏著兒子的鼻尖,笑著問,“吃飯了嗎?”
祁銘搖了搖頭。
“不按時吃飯會生病的,”林初無奈的嘆了口氣,牽著兒子往屋裡走。
陸淮安走在她們身後。
傭人已經做好了晚飯,林初只是上樓換了一件乾淨的衣服。
即使她在紀家已經吃過飯了,但還是坐在餐桌上陪祁銘吃。
陸淮安就像被隔離在外,誰都沒有搭理他。
他也不覺得這樣的氣氛有什麼不好。
傭人做的飯菜都是林初喜歡的,每一樣他都會往林初碗裡夾,在祁銘面前,林初從來都不會給陸淮安甩臉色。
他夾什麼她就吃什麼。
整頓飯下來,林初的筷子幾乎沒有往盤子裡伸的機會。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紀阿姨嗎?你得叫她一聲乾媽,乾媽家裡有一個特別漂亮的妹妹。”
對於這個乾媽,祁銘並不陌生。
即使他沒有見過,也聽林初說過太多太多次。
林初的無憂無慮的童年和肆意張揚的少女時代,很多記憶都是跟紀晚夏有關的。
“妹妹?”
“是啊,超級可愛,和姜姜一樣,改天我帶你去找妹妹玩兒好不好?”
祁銘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眼看著林初,半晌,他搖了搖頭。
林初有些意外。
手肘撐在桌面,掌心託著臉頰,另一隻手探過去摸著兒子的腦袋,輕聲細語的問,“為什麼?”
祁銘垂著頭,低聲回答,“我想跟媽媽在一起。”
他知道,不會過多久,媽媽就會離開兩個月,他不知道媽媽去了哪裡。
祁銘的話,讓林初怔住,眉眼間的笑意也在這一刻變淡。
她沒有辦法給兒子一個普通平凡的童年。
小小的年紀就已經變得很敏感,牴觸一切除了她之外的人和事,她過的很糟糕,連帶著支撐著她活下去的寶貝也變成了這樣一幅冷漠的性子。
跟陸淮安如出一轍。
坐在對面的陸淮安深邃的眼眸起了層淡淡的波紋,緩而慢的敲打著桌面的手指竟生生僵在空氣裡。
餐廳裡有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寂靜,最後打破沉默的人是林初。
她把祁銘抱下座椅,然後牽著他上樓,精緻的五官自然的漾出笑意,就像不曾有過這一段時間的沉默。
“走吧,我們上樓洗澡睡覺,媽媽今天給你講兩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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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