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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出同門,我師父善於疏導調理之法,用藥溫和,但是他卻截然相反,他擅長以毒攻毒……很多年前他醫死了一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從此遠走他鄉,聽說是再也不願行醫,可是我卻在這位兄臺的身上發覺出一味毒來,那是我師叔慣用的手法……”

“你是說,你師叔往他身上使毒……他呆了,傻了,四肢不便都是這毒在作祟。”那麼,既然是你師叔乾的,你不應該負責嗎?鍾簷心裡暗道。

廖仲和搖搖頭,又說,“非也非也,也不能這樣說,他的五臟俱廢,靠著那點毒才吊著他半條命……否則他呀,早見閻王八回了。”

鍾簷心裡忽然沒了譜,抬頭,“那還有救嗎?你可得想辦法,否則對不起這藥爐牌子……”

廖仲和嘆了一口氣,也不跟他鬥氣了,“盡人事,聽天命吧,以後你每隔一天帶這個傻子來這裡一次,我實在不敢保證,連我師叔都只能用這麼兇險的方法吊住他的命,我……什麼也不敢保證……”

鍾簷一愣,“真不像你,可不像當年那一個驕傲自負,藝高膽大的廖仲和……”

廖仲和笑了笑,“人總是會變的,做人啊最當不得大夫,每一日看著人生生死死,經歷比別人好幾倍的悲歡,自然也容易老得多。”

鍾簷和申屠衍從藥廬走出,雨還沒有停,漫天漫地的雨霧斜刮進來,沾溼了衣襟,但是那個傻子卻還是將傘全歪在他的身上,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後面。

一路上,鍾簷沒有說話,他也不敢說話。

他輕哼了一聲, “知道雨大不會靠近一點?”申屠衍終於鬆了一口氣,訥訥地答著,慢慢挪動著身體,卻也不管靠得太近。

“慫寶,傻子!”鍾簷嗤笑了一聲,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你想問什麼?怎麼問不出口?”

申屠衍猶豫著,他雖然不明白很多事情,但是卻不知道從哪裡說起,最後只問了一句,“那個郎中的意思,是我以後會變成傻子嗎?”

鍾簷眉心跳了跳,頓時生了惱意,離了傘,較快了步伐,“誰說的,你敢傻了,我就立即把你丟到大街上,和野狗野貓一塊去!

申屠衍一聽,耳邊炸開了花,立即追上去,將傘重新打在他的頭頂上,忙道,“我不敢,我不會傻,真的。”

鍾簷嘴角翹起一個弧度,鼻中卻有微小的酸意,“那你以後可要好好聽我的話。”

“一定,一定。”申屠衍憨笑著,看著眼前的人轉頭,唇紅齒白,眉間眼稍還銜著一分似是而非的怒意,似乎銜了一段桃花,胭脂染的色,清且豔,竟是好看到了極點。

他覺得他的胸腔裡有什麼東西咚咚作響,鼓點一般的聲音,就在鍾簷斜眼過來的時候,又漏掉了半拍。

他到底在想什麼?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壞掉了。

以後的日子裡,也沒有什麼不同,除了開著傘鋪子,鍾簷每一日還是照樣送申屠衍去藥爐,治療的時候,廖仲和從來不讓他進去。

他常常坐在大廳裡等著,百無聊賴,廖仲和的那一對小兒女在一旁擺家家,央著他說說,“叔叔,我們在過家家,你要不要來……”

鍾簷哦了一聲,聽見內堂裡又傳來幾聲隱忍的呻吟,他知道那個人一定痛到了極點,可是他那樣的人,什麼樣的痛,都是強忍著的。

小姑娘搖頭晃腦,“好的,哥哥是爸爸,我是媽媽,那麼叔叔扮我們的孩子,好不好?”

“哦。”鍾簷精神恍惚,只聽見了屋裡的動靜,根本沒有注意到小姑娘說了什麼,“好,那我們開始囉,爸爸要出去幹活養家,媽媽在家裡帶孩子,她說,寶貝呀,把衣服穿上……呀,不是這樣的,叔叔,你怎麼一點也不配合……”

鍾簷回過神來,哦了一聲,往裡屋又邁了幾步,小姑娘見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