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吧啦吧啦說了一堆,殷潔聽得興致勃勃,“你的主治醫生跟你說了很多林副總的八卦啊。”
仔細一想,還真的說了好多,吃飯的時候經常別人在很正常的交流專業,他拉著我胡扯。我下結論:“他好像有點話嘮。”
“想不出副總當醫生是什麼樣子……”殷潔想了半天放棄了,“那曦光你和副總關係應該變好點了吧?機會難得啊曦光,你可別一直這麼犟了。”
“……還好吧,吃人嘴軟……也會很正常的聊幾句……”
“嗯,我覺得他對你的態度也跟以前蠻不同的了。”
關於林嶼森的態度變化,我忽然想起他那天早上說的話,不由問殷潔,“殷潔,我是不是哭起來挺可怕的?”
“……”
“……要不就是特別的……楚楚可憐?”我自己說著也寒了一下。
“……”殷潔顯然也忍無可忍了,“我還沒見你哭過,來,我掐一把試試?”
殷潔留下游戲機走了。
有了遊戲機,我住院的日子終於不那麼無聊了,每天玩得不亦樂乎。有次林嶼森來的時候,我正在通關的緊要關頭,招呼了他幾句,就繼續投入在遊戲中了。
等我的大腦從遊戲中清醒,他竟然已經走了。我頓時感覺很不好受,每天吃人家的飯,人家來看我,我居然沉迷於遊戲,這多沒禮貌啊,在床上輾轉反側了大半天,忍不住給他發了訊息道歉。
“對不起,剛剛我玩遊戲正好通關,太入迷了。”
等發了出去,我忽然意識到,這樣說好像也沒什麼禮貌啊。還好他很快回復了,看上去並沒有生氣的樣子。
“你現在不宜進行這麼激烈的腦力活動。”
“哦。”林醫生的感覺又來了。
一會他又發來了一條。“通關了嗎?”
我迅速地告訴他:“沒有。”
要是知道發個訊息會導致這種後果,我是絕對不會發的——第二天早上,林嶼森居然帶著一堆工作來了,工作是給我的……
“副總……其實我並不像你這麼工作狂,我一點都不想加班……”
“玩遊戲太費神,用工作休息一下。”
我看著他放在我膝頭的一堆資料,默默無語。
他舒適地脫下了外套扔沙發上,然後說:“遊戲機呢?昨天你沒通關吧,我幫你?”
我怔住,忽然覺得,這怎麼也不像會發生在我們之間的對話啊。雖然我們這幾天關係已經緩和了不少,但似乎還沒輕鬆隨意到這種地步吧。
他似乎也僵住了,好像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突地嘴邊的笑容一收,我不知道怎麼的,下意識地急忙地把遊戲機從被窩裡掏出來塞給他。
然後我自己也愣住了。
他的目光從我臉上慢慢移到我們的手上,慢慢地,把遊戲機抓緊在手中。
安靜的病房裡。
我支著小桌子,三心二意地寫著年度總結報告,而林嶼森則坐在沙發上,低頭認真地按著遊戲機。
我覺得他挺不熟練的。
後來才發現,好像他的左手完全跟不上右手的速度,他大概也意識到這點,又一次通關失敗後,他停了下來,默默地看著自己的左手。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一點都不想看下去了,轉過頭,全心全意地寫起報告來。
沒多久他就把遊戲機還給我離開了,我看了下他的成績……有點慘淡。
我忽然也提不起勁玩遊戲了。
下午的陽光正好,我睡了一覺起來,無聊地溜出了病房。在乏善可陳的醫院小花園晃了一圈,正準備回去,一轉身,卻看到了林嶼森。
他坐在花園的椅子上,正低著頭在玩遊戲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