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回之後,她發了高燒,膝蓋處又紅又腫,幾乎下不了床。可即使如此,她也在兩天之後便開始下地做事,竟也這般熬了過來。
相較而言,這樣跪上一個時辰,對她來說也不算難熬了。
沈宜晴僵直著身子,腦子裡一片混亂。依舊在想著之前袁氏的那番話。
看這情形,袁氏是不打算善了了。只是,就算袁氏態度再強硬,在這件事上,她也絕不會退讓半分。
沈宜晴抿緊了嘴唇,本已疲累不堪的身子,忽的又有了力氣。
不可以軟弱,不可以倒下,不可以認輸。
袁氏故意把她扔在這兒跪著,就是想看她退讓求饒吧!若是她主動起身走了,這件事便愈發的不可收拾。不知要鬧騰到什麼樣的地步。
無論如何,她不能留下任何話柄給袁氏……
“晴兒!”一個熟悉的身影旋風似的跑了過來,齊簫的眼裡滿是憐惜心痛,還有滿滿的自責:“對不起,我來晚了!你快些起來·……”
說著,便伸出手攙扶著沈宜晴的胳膊。
沈宜晴抬起眼瞼輕輕的吐出一個字:“不!”
齊簫一愣,蹲下身子和沈宜晴對視,溫柔的說道:“晴兒,你已經跪了這麼久了,還是快些起來吧!”
沈宜晴搖搖頭:“今日我無端頂撞母親,惹的母親心緒不寧勃然大怒。
若是母親不原諒我我是不會起來的。”
齊簫自然清楚沈宜晴的脾氣,別看她溫溫柔柔很好說話的樣子,可真正堅持起一件事情來,任誰也勸不動她。
齊簫深呼吸口氣,定定的看著沈宜晴:“好,你不肯起來,我也陪著你一起跪。”
不待沈宜晴反應過來,齊簫已經跪到了她的身邊。
沈宜晴一驚:“你……你這是做什麼?快些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怎麼可以陪著她一起跪在這兒?
齊簫竟然還有心情說笑:“我這輩子什麼事情都做過了唯獨苦情戲還沒演過。今天倒要體會體會。”臉上雖然在笑著,可眼底分明滿是痛苦和自責。
在迎娶她的那一天,他下定決心,一定讓她活的幸福開心,過上最好的生活。可這幾個月來她根本沒有過過一天真正舒心的日弈。
袁氏當面一套背地一套,變著法子的難為沈宜晴。有些風聲總會傳到他的耳朵裡。他心疼之餘,不免追問沈宜晴幾句。可每一次,她都是輕描淡寫的應付了過去。他便也以為,她過的確實不錯。
可到這一刻,婆媳的激烈矛盾終於第一次真正爆發了開來。吃苦頭的,卻依舊是他一心要守護的那個人……
男兒有淚不輕彈,齊簫在看到沈宜晴僵硬的跪著的背影時眼淚生生的嚥進了心底。那份無以言語的苦澀和自責簡直快要將他淹沒了。
如今這麼陪著她跪在這裡,齊簫的心裡反而踏實了一些。
“晴兒”齊簫溫柔的喊了聲,眼眸裡浮現出堅定和執著:“你別怕,我陪你一起跪。”不管有什麼困難窘境,都有我在。
之前和袁氏的那番對峙,沈宜晴沒有退縮害怕。之後跪在這裡這麼久,膝蓋早已跪的麻木,沈宜晴也未曾流過一滴眼淚。可此刻,只聽著齊簫淡淡的一句話,眼淚便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
齊簫伸出手,為沈宜晴拭去臉上的淚珠,柔聲哄道:“好晴兒,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別擔心,接下來的事情都交給我。我不會再讓吃一點苦頭……”
“齊簫,你這是做什麼!”一道隱含怒氣的聲音響了起來,卻是一直未露面的袁氏來了。
別看袁氏氣沖沖的走了,只扔下沈宜晴跪在這裡。可早有機靈的丫鬟留了下來盯著沈宜晴的一舉一動,不時的去稟報袁氏。
待聽丫鬟說沈宜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