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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直到她三歲那年已經懂事,被送到湖中閣。從此之後,她的小姐便變成了凌鴿。

時隔經年,她立在凌鴿面前,泣不成聲。

聽罷她的解釋,凌鴿緩緩地轉過身,復又看向窗外。

微風拂面,不遠處的柳枝新芽嫩綠,迎風微微浮動。滿目綠意,卻遮不住內心的瘡痍。半晌,她緩緩開口,道:“風荷,這麼些年,我待你如何?”

“小姐待奴婢自是好的,奴婢對不住小姐,奴婢的苦衷不奢求小姐理解,可是小姐,母女連心,正是因為知曉皇后娘娘總不會害小姐,所以奴婢才敢一瞞就是這些年啊。”

話到最後,已是哽咽。

凌鴿嘆了一口氣,問道:“是澤……太子殿下把你找來的嗎?”

“是奴婢自己尋的太子殿下。”風荷穩了穩聲音,平復內心的酸楚,緩緩答道。

新芽長出之後,原本乾枯泛黃的柳枝剎那間便如同脫胎換骨,與冬日相比,全然另外一幅模樣。好比人生無常,不知哪天生出的什麼事端便會讓人從頭來過。而之前種種,譬如昨日,不再,便是不再了。

“你先下去吧。”凌鴿未再回首,只是對著身後擺了擺手。須臾,身後再也沒了動靜,她才輕輕嘆了口氣,閉眼輕聲道:“不是我不想原諒你,只是若非當初當真待你如親人,今日又怎會如此在意。”

話語聲落入虛無,如同塵埃落入泥土。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原本低落的心情忽地一亮,衝門口處喊道:“夏荷?”

話音剛落,身著黃色衣衫的姑娘抿著唇進了屋,衝凌鴿略略福身,嘴角帶著微笑,道:“小姐是在喚奴婢嗎?”

果真如此。

他將自己在意的人一個個地接回到自己身邊,其實也是費勁了心思的吧。畢竟,這時候的他,軍國大事纏身,若非真的將自己放在心上,又怎會在這些小事上費勁心機。

夏荷施施然行至凌鴿跟前,奉上一杯茶,道:“小姐最喜食的青茶,殿下特地吩咐奴婢為小姐備好。”待凌鴿接過茶杯,又道:“哎呀不對,現在,是不是應該稱呼小姐為太子妃了!”語罷,掩面發出“嗤嗤”的聲響,一雙眼眸彎彎的,甚是好看。

“你這臭丫頭,敢拿我開涮了是吧!”凌鴿佯裝生氣,抬起手就要落在夏荷身上。卻見她一個緩身,凌鴿將要落下的手被她接住,央求道:“好小姐,好公主,奴婢錯了,小姐饒了奴婢吧。”

這次見面,夏荷倒是活潑開朗的許多。想是凌鴿他們走了之後,她與晴兒待得時間比較長,倒是被帶得性子好了許多。

門外立著的風荷咬著下唇,頭垂下,髮絲遮擋住雙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嬉鬧著,夏荷不覺已將所有東西歸置整齊,按照凌鴿的喜好收拾妥當。凌鴿坐在凳子上,手指來回輕撫茶杯的沿兒,將風荷也喚進屋裡,淡淡吩咐道:“想必我來這邊之前你們二人已經見過了,風荷跟了我十五年,夏荷則是在我最危難之時悉心照顧於我。說起來,你們二人的名字中都帶著一個‘荷’字,想來也是不可多得的緣分。”她眼風掃過,見二人皆是垂首認真傾聽的模樣,繼續道:“我的飲食起居想必太子殿下已經交待於你們了,你們本也瞭解我的性子和喜好,只要不做出逾越之事,我自是不會同你們為難。只是今時不比往日,我名為燕周允鴿長公主,今次來到祁越實是祁越太子殿下明媒做聘的太子妃,忠義二字對於你們二人和我的意義自不必多說。只盼今後你們二人能勤勉互助,長長久久地待在我的身邊。”

一番話說完,夏荷風荷二人皆垂首稱是。

花朵的清香氣飄來,適逢凌鴿端茶抿了一小口。她心下一喜,對著夏荷笑道:“想是殿下過來了。”說著,便起身迎到門前。

清冽的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