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疼痛遠不及恐懼來得突然與猛烈,她當時真是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就那樣蹲坐在馬桶上,心裡下起了血雨。
原來……
原來,她是小產了!
她懷了孩子,然後孩子又沒了。
從來到離開,她都不曾察覺。
手顫抖地落在腹部,那個曾經為了生下小辰而留下的橫切傷疤已經在手術後消失了,可此時她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刀口的疼痛。
她的第二個孩子,還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就這樣與她有緣無分。
心下起了雨,如同此時那沖刷著她蒼白小臉的眼淚一樣,一股一股地流下。
聶霆煬心疼地給她擦著眼淚,“本來不想告訴你的,就是怕你難過,你看,你真難過了。”
唐頁鼻音濃重,“我孩子沒了,我能不難過嗎?”
“他與我們無緣。”
聶霆煬將她抱在懷裡,仰起臉深吸了一口氣,“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的,一定會有,這次別難過了好嗎?”
“都怨你!”唐頁突然推開他,瞪著那雙大眼睛,兇巴巴地瞅著他,好似這次小產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是殺了她孩子的兇手。
“……確實怨我,要打要罵只要你解氣。”
“以後不許你再上我的床!”
聶霆煬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再次被踹下了床,他坐在地上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樣說來,確實是他的錯。
……
臨近上午十點的時候,聶霆煬到達市福利院,這是一家綜合性的福利院,有老人有孩子。
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基本上每月都會來這裡一兩次,給孩子們老人們送點吃的,穿的之類的,所以他在這裡也算是熟臉了。
老人和孩子們見到他都熱情地打招呼。
“大哥哥,你來看我們了。”
“小聶,過來了。”
“……”
聶霆煬一一點頭應過,今天他來除了帶了吃的穿的,最重要的是來找院長,瞭解一件事。
凌晨四點他接到城郊監獄打來的電話,天沒亮他就去監獄見父親。
這是在他問了很多次被拒絕之後,父親第一次主動地跟他說了當年強行非禮楚品然的那件事。
當年除了父親,還有兩個人,雖然影片裡能夠看到那兩個人,但因為都戴著面具,再加上父親對那兩個人是誰一直守口如瓶,所以至今都無法查出來那兩人是誰。
父親突然主動提出見他還告訴他這件事,著實出乎他的意料。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兩個人中其中的一個竟然會是衛昭!
難怪父親當時聽到他說衛昭跟楚品然是同父異母的姐弟時,會說那句“這就是報應啊!”
這讓他不禁想起了陳峰跟丫丫的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那麼的狗血,讓人哭笑不得。
但是他今天要來找的不是衛昭,而是另一個人。
父親只是提到那個人曾在市福利院呆過,名叫高寬,其他的父親沒有再跟他說,也許是父親知道不想告訴他,也許是父親壓根就不知道。
“聶先生過來了。”福利院的一名工作人員見到聶霆煬笑著打招呼。
聶霆煬點頭,問他:“院長在嗎?”
“在呢,剛才我還見他在後院,跟唐先生在聊天。”
“唐先生?”也許是因為妻子姓唐,所以聶霆煬對這個姓氏特別的敏感。
“對啊,唐先生,聶先生認識呢,就是唐氏集團的總經理,叫唐力。”
唐力也在這裡?
聶霆煬不由自主地皺了眉頭,倒不是覺得唐力不應該來這裡,而是不明白為什麼唐力要跟唐震撒謊。
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