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聞言,關何眉頭一皺,“豈不是就你一個人在家了?”
“是啊。”她不解,“怎麼?”
“這怎麼行!”
後者反應很大,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奚畫摟著懷裡的藥瓶巾布對他眨了眨眼睛:“怎麼不行?我娘從前又不是沒出過遠門……”
“不行,不行。”他仍舊是搖頭,來回走了幾步,當即篤定,“我留下來。”
“不行!”這次卻是奚畫一口回絕。
“為什麼?”
她耳根驀地感到有些灼熱:“什麼為什麼?這可是我家啊,孤孤孤……孤男寡女的,讓別人知曉,我還怎麼嫁人?”
“不妨事。”關何語氣堅決,“我就在門外守著。”
奚畫小聲提醒他:“可我家有狗……”
對方想也不想就道:“一條怎麼夠?!”
黃狗:“……”
這話剛一說完,關何就後悔了,慌忙避開她匪夷所思的神情,一低頭,倒見著身下的狗目光期盼地盯著自己,一時更加心塞不已。
“我、我的意思是……”他輕咳一聲,額間微汗,良久也找不出什麼說辭來,只得道,“你……你休息便是,不必管我。”
“……我不管你怎麼行?”
“好了,不用多說。”關何推著她就往屋裡去,“我會在院子裡守夜,若是你在屋中遇上何事就開口叫我。”
“啊?可是……”
“行了,別可是了,去睡吧。”
他這般沒頭沒腦的言行,搞得奚畫一頭霧水,還沒明白過來,人已被他推到房內。她納悶的抓抓耳根,坐在床上思索了一會兒,又去窗邊探頭看。
藉著月色,院裡悄然一片,關何倚牆而坐,清冷月光灑了他滿身,臉上倦意難掩。
奚畫張嘴正將喚他,話哽在唇邊又咽了回去。
算了,由他折騰吧……
總會累的。
她如是所想。
正見草棚裡的黃狗搖著尾巴往關何走過去,在他懷中尋個位置躺下,懶懶散散打起呵欠來。
然而他卻也沒排斥,伸手在狗頭上摸了摸,仰頭去看蒼穹裡的明月。
風露清寒,雖是入夏的夜裡,但仍有幾分涼意,她看了好一陣,終究把簾子放下,吹了燈,上床睡覺。
一夜好夢。
*
“咳咳……咳咳……”
奚畫叼著饅頭,眸色鄙夷地瞥了一眼從出門一直咳到現在的關何,忍不住嘆氣道:
“都說沒事了,你非要守什麼夜……現在病了,高興了?”
關何掩嘴皺了一下眉,輕聲道:
“……我打不緊的。”
“你昨晚當真一夜都沒睡?”奚畫從書袋子裡掏出一小包香藥丸,拿給他,“吃一點吧,潤潤嗓子。”
關何接過手來,含入口中,果真咽喉清涼許多,他展開眉,微笑道:“多謝了。”
“不客氣。”奚畫一面收起藥丸,一面漫不經心道,“反正是宋先生上回送的,我看著沒吃完就拿了出來,好在也有用處。”
他喉嚨猛地一噎。
“噗,咳咳咳……”
“怎麼了怎麼了啊?”奚畫忙上去替他撫背。
“你看著點吃行不行,這都能噎著?”
接連灌了好幾口水下去,關何才稍稍緩過氣兒,這麼一折騰,他面色愈發憔悴,就是走路都不如平常穩健。
一路行到書院君子殿門前,奚畫正喋喋不休地念叨他,不承想抬眼間卻瞧得尚遠一身捕頭服飾站在那兒,表情嚴肅地與院士交談。
“他不念書了麼?”
奚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