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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雙墨色眸子後,突然又清醒過來,他面對的是誰,又該擺上什麼樣的臉色來候著,因此他抿了抿嘴,默不作聲地坐回馬紮上。

李培南問:“醒了?”閔安點點頭。

李培南又說:“今晚看來,你的體能、武力、騎術落後常人一截,從明天起,我親自訓練你。”

閔安的神識徹底歸位,他如喪考妣地看著李培南,哭喪著臉:“不勞世子大駕……再說我底子不差啊,和侍衛大哥比起來,也不掉世子的價兒……”

正說著,添完油的車伕揚起鞭子,輕抽馬臀催促馬車上路。車廂裡的閔安身子一趔趄,又朝對面衝去。李培南揚起左手,按住了閔安的額頭,使他免受一次撞擊。閔安心懷感激要道謝,誰知道李培南的手像是生出一股粘力,吸得閔安擺不脫額頭,就這樣灰頭土臉地被他拿在了手掌間。

“這叫不差?”李培南冷臉問閔安。

閔安乾脆撥開李培南的手回答:“你用了內勁,我自然掙不開。”

李培南沉沉看住閔安:“留在我身邊的人,至少能自保。”

閔安嘆了口氣沒說什麼,一路坐在馬紮上杵著下巴頦,轉頭抑鬱地看著車門縫兒外。李培南從他亂糟糟的頭頂看過去,只能看到他那一點白亮的鼻子尖,團起來皺了皺,最終在嘴角邊掀開了一點笑容。

侍衛隊候著馬車回到行館,閔安直奔自己棲身的竹屋倒頭就睡。眯了一會兒眼,竹窗外突然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閔安。”

閔安連忙起身,將衣衫拉平,擦淨了臉,開啟了屋門。

穿著雪白底衣外罩青絲紗袍的李培南正負手站在竹籬旁,身後還有一個揹著醫藥箱的軍醫,閔安立刻受寵若驚地迎出門去,問道:“世子還有什麼吩咐?”

李培南轉頭對軍醫說:“仔細瞧好他的傷,確保他明天來訓練。”

閔安垂頭喪氣地走回屋裡,任由軍醫給他腦後的傷口敷了上好的藥膏。軍醫聽說過他的後背也有鞭傷,要解開他的衣服,他就躲得遠遠的,皺眉叫:“謝謝大叔,就這樣好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屋外的李培南聽到聲音走了進來,看了閔安一眼,閔安苦著臉說:“世子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這後背上的傷,已經由我師父上過藥。世子再喚大叔揭開我的裹傷布,免不得讓我再痛上一次,不如行行好,就此放過我吧。”

李培南擺擺手,軍醫會意先退出門,離開了竹屋。

李培南環視一遍竹屋裡的簡陋佈置,站不住腳,不說一句話轉身就要走。閔安跟上去小聲說:“世子爺,世子爺,和我打個商量可好?”

“不打商量。”李培南一口回絕。

閔安矢志不渝推開厲群阻擋他前進的雙手,跟著李培南一路走到了主樓二層的寢居里。他低著聲音說:“我自小讀書多,騎馬少,當個文吏已經足夠,實在是不能拿來做武將。世子爺要訓導我武力,不是趕著鴨子上架嗎?請世子爺三思哪。”

李培南突然轉過身,險些讓閔安一頭栽進他懷裡。閔安站住腳,看到滿屋石青色的簾幕及潑墨山水字畫,醒悟到他這是到人家寢居內宅門口了,再跟著走進去,就會有傷大雅。

他盯著李培南雪白底衣的衣領,聲如蚊蚋:“再考慮下,怎麼樣?”

李培南多次領教過閔安的口舌,知道他這是應事之前的垂死掙扎功課,一路上也不做聲,任由他念叨。可見他跟到寢居前也沒個迴轉的意思,還想抗命不從,李培南不由得冷下了臉說道:“明早應我三招不出事,我就隨你去。”

閔安一聽更緊張了,將手扒住門框探進半個身子問:“是劍術還是拳法?”

“劍術。”

閔安暗想我這一輩子還沒摸過劍呢,怎麼接你三招。他有些悵然地退出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