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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頁

兩個人前後桌,桌子一拖一拉不到一分鐘就換完了。

許勁知在旁邊看著這全過程,仔細回想自己剛才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他總共只說了兩個字,朋友。

要錯也只能是這兒錯。

搬桌子動靜挺大,班裡不少人往這兒看,下了自習他正想過去問問,結果看見人姑娘根本頭都沒回,挽著宋詩瑤往前門走了,只留給他一個扎著馬尾的後腦勺。

秦遠看著這陣勢,胳膊搭上他的肩,「你們吵架了?」

「沒有。」許勁知閒閒靠著後桌,翹著板凳腿兒單腳撐地,自己也覺得納悶兒,「我好像說錯話了,又好像沒說錯。」

吃飯時間秦遠簡單瞭解了前因後果,像他這種局外人一眼就能發現問題所在。

「絕對是你說錯話了,她看你的眼神不會錯,她對你可不是朋友那麼簡單。」秦遠校服拎在手上,站在旁邊,「你對她真沒感覺?」

許勁知坐在臺階上,胳膊肘支著膝蓋,手裡有一下沒一下折著根狗尾巴草,也沒否認,只是說,「她在努力,我不能耽誤她,再怎麼說,等高考完。」

如果他已經影響到她了,那他現在更不能說些似是而非,讓人心猿意馬的話,她想暫時保持距離,那就一切按照她的決定來。

從前說不清誰靠近誰更多一點,現在她忽然挪到前面,位置不坐在一起,平時連說話機會都少了很多。

他上課總是習慣性的一側頭,原來那個戴小狗頭繩的姑娘不在了,成了一個五大三粗的體委。

每次這樣看錯人,才會猛地想起來她位置搬去了右前方。

在他第n次習慣性往右看的時候,體格壯壯的體委撓了下頭,目光迎了過來,不解道,「大神,有,有事嗎?你好像總往這兒看。」

許勁知別開視線,佯裝淡定轉兩下手中的筆,「沒有,隨便看看。」

孟妍沒有過這種經歷,也不知道怎麼跟許勁知保持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她把握不住中規中矩的界限,反而把兩個人從「近」推到另一個「遠」的極端,她把桌子搬到前面一排,不論上課下課,只要她不扭頭,就不會看到許勁知。

偶爾說兩句話,也都是一個問,一個答。

答完就誰也不會再找話題續上。

她不是想和許勁知徹底劃清界限到誰也不認識誰,是心裡明明喜歡他,還要假裝做朋友。

那股喜歡愈演愈烈,私心作祟,她再也找不到先前和許勁知當朋友相處的那種輕鬆的狀態了。

兩個人像是藏著不能說的秘密,聊天不再是暢所欲言,總是三兩句之後就以尷尬收場。

孟妍很慶幸許勁知沒有問她為什麼換座位,她怕自己忍不住會說,因為我喜歡你啊。

自從她搬到前面一排,就連放學也不跟他一起走了。

她在躲著,避著。

哪怕在樓道間多看他一眼,都會放大藏在心底對他的喜歡。

許同學,請你不要再散發魅力了喂!

孟妍和他都住在芝麻胡同,放學難免會碰到一起,她不說話,他似乎體諒她維持距離維持的辛苦,總是自覺往後退一步。

他不遠不近地跟著,她能清晰的聽到他的腳步。

起初幾次她沒覺得奇怪,畢竟進芝麻胡同就這一條路,他總不能飛簷走壁,但一連兩周,他每回都這樣跟她一路。

她低頭攥著書包帶,假裝不知道他在後面,他也默不吭聲,就那麼壓著速度一直走。

直到一個週五晚上,雨下得淅淅瀝瀝。

孟妍出教學樓撐開傘走,許勁知沒帶傘,他抬頭瞧了眼,雨絲在燈下看著格外明顯,腳步一邁,就那麼跟著走進了雨中。

傘沿遮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