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這麼一句不亞於平底起驚雷,秦遠反應都慢了一拍,後知後覺的「靠」了一句,「你可真速度。」
看著兩個人走近,秦遠忽然又想到一茬。
之前許勁知嘴裡的「考完再說」不是一句敷衍,就是簡單字面意思,考完,再說。
只怪他太遲鈍,當時根本沒有領悟到這一層。
孟妍和宋詩瑤走到跟前,在確定這一層微妙的關係後,她感覺自己和許勁知忽然又近了一點,近這一點可以拉進這些天他們所有的疏離。
秦遠自覺站到宋詩瑤這邊,給這對「新人」營造一點有限的。
孟妍沒談過戀愛,對戀愛的理解也僅限於之前看的古早霸總小說裡那句經典臺詞,女人,你這是在玩火。
以及在被人塞錢的時候一定要有骨氣地說,誰稀罕你的臭錢。
她看著許勁知,企圖把他和書裡的霸總結合起來,可惜帶入不成功,他身上和霸總明顯區分開來的東西,姑且被稱之為,少年感。
四人進店坐在一桌,經典鴛鴦鍋,全程孟妍吃的很小心,萬一掉一筷子就是白裙子的災難。
但凡穿白衣服出門就總要吃些湯湯水水的,讓人想不通這是個什麼規律。
這家店很好吃,出去時孟妍還刻意看了一眼招牌,在心裡默默加入「下次還能來」的紅榜名單。
武堯地方小,像樣的酒吧僅有一家,進去就是震耳欲聾的音樂和誘人墮落的燈光,空中噴灑紙片,說話一半靠喊,一半靠猜。
秦遠其實也沒來過,但依然表現出一種常客樣子,脖子上掛條鏈子,側身靠著吧檯問,「你們要那種?」
今天高考完,這裡面破天荒來了些一看就是學生面孔的,不管怎麼打扮,剛出校園的那種乾淨都不會被輕易掩蓋。
路過的服務生拿了本酒水單上來,秦遠順手往前遞,她在那本單子上指了一個,「要這個。」
沒什麼理由,就是酒的名字越長越洋氣,顏色越花越好看。
宋詩瑤補了句,「我要一樣的。」
秦遠抬頭,問他要什麼,許勁知一臉坦然,撂下仨字,「我不要。」
秦遠也沒勸,在上面一堆名字裡隨便選了一個,回頭對服務生說,「他不要,我要這個。」
孟妍手搭在吧檯上,隨口問他,「你為什麼不要。」
裡面太吵,許勁知沒聽清,低下頭湊近些問,「什麼?」
他倏然湊近,孟妍腦子空白一瞬,忽然想不起剛剛想說什麼了,「沒什麼,閒的無聊,叫你一下。」
班裡來了不少人,都是想過來湊這個熱鬧,許勁知也不喝酒,全程坐在那兒喝杯「養生」飲料。
晚上散場回家已經很晚,街上人都沒剩下多少。
芝麻胡同裡零星幾戶還亮著燈,走在無人小巷想著白天大媽們口中砸車窗的小偷,許勁知走在身邊,只要聽著兩個人相互交疊的腳步聲,她就不怕。
靜謐月光下只有開出院牆的薔薇和偶爾幾聲狗吠。
可能是酒精作祟,她大腦有些暈乎乎的,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太過於夢幻太不切實際了。
像一場夜店彩燈下繽紛的美夢,讓她擔心明天醒來就一切歸零。
「白天我想問你的,但是你媽媽在我沒好意思問。」她微垂下眼,「你這傷是怎麼弄的,很疼吧。」
他想了想,還是避重就輕說了實話,「跳車,就是看著嚇人,其實不深。」
有好多的問題她都沒有來得及問,比如他媽媽的車怎麼玻璃都碎了,是不是被小偷砸的,比如他們之間又發生了什麼,能讓他選擇跳車。
可能就是問題太多不知道從哪開始問,理不出頭緒,就想著算了,不問了。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