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內的光線昏暗,阮疏的視覺被封鎖,她小心翼翼地伸腳朝著下方探去。
猝然,她邁出的腳像是被什麼東西勾住,那東西溫熱,還帶著三分柔軟。
阮疏下意識地朝下抓去。
毛茸茸的……
「放開你大爺!」清朗的少年音響起,阮疏將手中物體提溜起來,湊得近了,這才發現在她手下不斷撲騰的是隻雪白的長毛貓。
白貓睜著湛藍色的大眼,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姝麗的臉,結巴道:「……你,你怎麼來了。」
他抓著自己的尾巴遮住臉,囁嚅道:「我現在這麼小是有原因的……你不能這麼看著我。」
阮疏眨巴著眼,對方的長毛倒是提醒了她,謝懷瑜為了獲得傳承,收了修仙大佬的守護獸,而這書裡描寫的守護獸和眼前這隻大白貓的外貌如出一轍。
似乎是被阮疏眼中的陌生刺痛,白貓嗚嚥了聲,露出了尖牙,一口咬在了阮疏的虎口處,鮮血滲出,白貓舔舐著,眼淚在圓眼裡滴溜溜的轉。
叫你不認識我,你個負心漢主人!
酥麻從虎口上傳來,阮疏摟著白貓,頗有些不知所措。
謝懷瑜站在陰影裡,原本漆黑的瞳孔,此時在黑暗中,隱隱泛出紅光。
「有意思了啊……堂堂半仙的守護獸,居然對一個凡人這麼依賴,真有意思。」謝懷瑜低聲念著,眼中跳動著十足的興味。
「馬人傑?是你嗎?」阮疏抱著白貓,朝著前方的角落喊道,螢光黃的箭頭終於再度上線,「這是男主」四個大字真的把存在感直接拉滿。
謝懷瑜舔了舔唇瓣,饒有興致地露出了怯懦的神情,他瑟縮著從暗處走出,一張臉皺成一團:「小姐,我們逃吧……這裡出不去,我們趁著他們還沒醒,逃回去吧,好不好?」
白麵書生緊緊的鉗住阮疏的手臂,阮疏抽了抽手,以她這具身體的力量,竟無法從對方的手中挪動半分。
謝懷瑜的眼睫顫了顫,心中浮現出的興致更高,這種力氣,在一個凡人身上,可是相當罕見。
既然無法抽出手來,阮疏索性也就任由對方扯著,她配合著對方的演出,面露恐懼,道:「那我們快些逃出這裡吧。」
語畢,阮疏就拖著對方拔足狂奔起來,謝懷瑜腳下一個踉蹌,跌跌撞撞地跟著阮疏跑出密道。
那些土匪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似乎和方才沒有什麼區別,然而就在阮疏和謝懷瑜踏出山洞的前一刻,一隻手扣住了阮疏的腳踝。
阮疏被拉到在地上,而那些男人也以此為訊號,接二連三的站了起來。
黑大黑著臉,他一腳踹在了謝懷瑜的腹部,土匪們面面相覷,下一瞬都加入了毆打謝懷瑜的行列。
「饒命……」虛弱的男聲響起,卻並沒有人憐憫,取而代之的,是變本加厲的擊打。
白貓焦急地圍著阮疏打轉,黑大捂著扭曲的手腕,目光陰鷙恐怖。
「敬酒不吃吃罰酒的破爛玩意兒。」
阮疏的腳踝早就被鬆開,她翻了個身躲過對方的踢打,隨即躍起,將扣住自己的男人擋在身前。
黑大的右手被樹扎傷,左手手腕又被踩斷,平衡能力早就被削弱了,再加上喝酒過度,此時一腳沒踢中,甚至連站也站不穩,阮疏眼中寒光一閃。
所謂擒賊先擒王。
「都不準動!」少女清亮的聲音在山洞裡迴響,只見他挾持著黑大,朝著她的背簍走去,取過彎刀後,她將刀抵在黑大的脖子上,扯出了一抹笑。
「打人很威風吧?威脅人很不錯吧?」
「那現在就把馬人傑放開,要不然,就輪到我在你們老大身上享受這種樂趣了。」
阮疏雖然不覺得謝懷瑜會記她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