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覷了眼阮疏,又道:「你不是修真界的人,不在榜上倒也正常。」
阮疏好奇心起,她探頭,朝著玉簡上看去,見到全貌後,不禁蹙眉,這玉簡上的人,美是美,環肥燕瘦都有,但也不知道這些畫像的主人,遭受評頭論足會是怎麼個想法。
「不過這第一,明月教的首席楊思皎霸榜百年,早已名揚天下,那謝懷瑜卻是默默無聞,實在是不公平。」沈歸音撇嘴,這美人榜每年都更新,且無論男女,只要是美人,都會記錄在冊,如今再看,這排名恐有貓膩。
阮疏瞅了眼傳說中的《仙途》女主,有了謝懷瑜的對比,阮疏內心對楊思皎的期待值直接拉到了滿格,然而,那楊思皎確實美,但是卻美得虛幻,如同開了高強度的濾鏡。
「算了算了,別看了,去東海要緊。」沈歸音驟然合上玉簡,邁著步子朝樓下走去。
緊跟著下了樓,阮疏抱著黃華,拽著牡丹,任由首烏精棲息在她的衣袖裡。
阮疏:感覺到了拖家帶口的悲傷。
摩肩接踵,人頭攢動,原本寂靜的小鎮,伴隨著那浮島露出海面,停滯在半空中,變成了嘈雜的菜市場。
「浮島已出,這路怎麼還沒有開?」
「心急什麼?你瞧,這不就開了?」
一聲譁然,原本波光粼粼的海面從中破開,道路蜿蜒,通向浮島,無數人接二連三地踏上了道路,只是走在前方的人,大多面露興奮,而走在後方的人卻表情凝重,如臨大敵。
「哼!一群餌料。」灰白麵孔的雲舒戴著帷帽,藏匿在艷紅的身後,幸災樂禍。
阮疏摸著黃華的貓頭,擼貓手法嫻熟,直把黃華摸得喵喵叫,完全喪失了吞金獸應該有的表情管理。
餌料?這可不是什麼好詞。
想法得到了驗證,走在最前頭的三個人,原本相談甚歡,突然一股魚腥氣襲來,膘肥體壯的魚翻著眼白從水中躍出,徑直吞噬了三人中的一人。
「啊——」
急促的尖叫聲響起,阮疏抬眼,只見無數條長相兇惡的魚倏地破水而出,朝著向島上進發的人們,張開了血盆大口。
有修士憑空而起,試圖御劍飛行,但還未脫離地面,就被一股力量拖拽下來,下一刻,嗷嗷待哺的魚就心滿意足地美餐一頓。
阮疏舔了下唇,魚腥味和血腥味似乎已擴散過來,縈繞在她的鼻側。
雲舒惡劣道:「東海就是這麼個魔窟,你若沒有龍王婚約的幫護,就算熬過了這關,也只有死。」
沈歸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無語道:「這還有頭在東海里土生土長的蛟呢。」
言下之意,說謊話悠著點。
雲舒哼了聲,不再說話。
艷紅還未褪去偽裝,她恭敬地雙手奉上劍,謝懷瑜取了過來,劍鞘微微震動,發出顫聲,謝懷瑜的手腕上,青筋鼓起,阮疏這才發現他的面板白得晃眼。
一劍震爍四野八荒。
這句評語絕不是徒有虛名,阮疏鬢角的發隨著那股攜帶澎湃戰欲的劍氣揚起,秀髮落下時,那些魚的身體從中間橫斷。
海面甚至被血染紅,真真的浮屍遍地。
倖存的人不約而同的轉身去探尋這股劍氣的來源。
當瞧見這劍氣來自於纖細的少年郎時,不約而同地睜大了雙眼,眉眼間都盛滿了驚訝。
「走吧。」謝懷瑜輕描淡寫的話,直接將其逼格拉滿。
阮疏和沈歸音對視一眼,立馬緊跟謝懷瑜的步伐,落在幾人身後的艷紅牽著雲舒的手指哭笑不得。
主人難得還有幾分少年心性,這倒是讓她鬆了口氣。
帷帽下,雲舒緊咬著嘴唇,只是嘴唇裂開的口子,因著沒有心臟不能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