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聖母心,如果說之前同意救人,是因為純然的憐憫心,那太荒謬了,敵人的命就不是命?
牡丹輕輕伸出蛇信,她的嘴間溢位濃稠的靈氣,靈氣彌散在四周,裹挾著三人,旁側計程車兵眼睜睜地看著,不知從何處噴薄而出的綠色濃霧籠罩了阮疏,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抓,只是抓了一手的空氣。
「妖……妖術!」
一陣天旋地轉,阮疏上一秒還能聽到士兵的話,下一秒就出現在了一處巨石上。
巨石灰撲撲的,其上分佈了不少的泥沙,阮疏只覺得坐在巨石上,尾椎生疼,她下意識地攏了攏蓬鬆的被子,四下尋找能讓她站起來的支撐點,天色昏暗,看不大清,她伸出腳往下勾,試圖找到支點,但腳尖卻猝不及防的踢到柔軟而又堅韌的物體。
「是蟒啦,阮疏不要怕。」
牡丹的話音剛落,一陣腥風就從下至上刮過,碩大的蟒蛇頭,睜著土黃色的瞳孔,殷紅的蛇信若隱若現。
不要害怕?
她信你個鬼!
阮疏情不自禁地往後仰,但感受到地心引力後,不敢再動彈,她以為的巨石後,完全懸空,至少高達了五六米的距離,憑她現在的身體素質,輕則斷胳膊斷腿、重就當場殞命。
涼風吹到阮疏的身上,拂過她臉頰上的汗水,激起阮疏的一陣戰慄,牡丹從阮疏的懷裡探出頭,嫌惡地望了眼土黃色的巨型蟒,而那蟒在瞅到牡丹後,凶神惡煞的氣質瞬間消散地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諂媚。
「這條蛇孫好醜。」牡丹嘀咕著,不斷伸出蛇信,發出嘶嘶的叫聲,而那蟒也順從地連連點頭,像極了平日裡唯唯諾諾的社畜打工人,心酸極了。
阮疏瞧著蟒低下了頭,而牡丹趾高氣昂地道:「走吧,讓蛇孫送我們下去。」
顫顫巍巍的伸出腳,在蟒頭上站穩後,腳下的頭顱就緩緩下移,平穩的落在地面上,阮疏從蟒頭上跳了下來,周圍黑黢黢的,只有雜亂的窸窣聲音。
遇事不決,順其自然。
阮疏遲疑了下,就抬腳向前走去,不知過了多久,就看到了前方匯整合了一片火海。
火苗躥騰著,伴隨著人的哀嚎和叫嚷。
「我們不會是又繞回來了吧?」
回答她的是金戈鐵馬,和曹帥高高舉起的狼牙棒,阮疏站在高處,躲在凹凸不平的石柱後方,隱約能看到曹帥的狼牙棒上還沾染著血腥,對方潑辣狠戾的模樣,彰顯出了一個女將軍應該有的氣魄。
阮疏躲在暗處,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曹帥從馬上跌下被俘虜,一場戰事才終於落幕。
「那個黑不溜秋的巫師哪裡去了?」牡丹吐著蛇信,她朝下望去,只見屍骨遍地,而本該被俘虜的巫師卻不見蹤影。
阮疏也伸出頭,小心翼翼地往下看去,不小心撞進了一雙猩紅的眼。
男人穿著輕型的軟甲,遠遠望過去,芝蘭玉樹,端的是好相貌,只是眉眼流露出的戾氣讓人心驚。
霍紹光扭了扭手腕,望了眼再度藏匿在巨石後的阮疏,揚起了唇。
找到了條漏網之魚,只是看起來太弱,他甚至沒有慾望去捕撈。
「報告太子,紅蓮的巫師,失蹤了。」
哨兵苦著臉,巫師作為紅蓮的軍師,計謀手段層出不窮,如若不是太子崛起,紅蓮可就要拔城攻寨,入主中原了。
霍紹光眯了眯眼,他隨意地將砍刀拎在手上,漫不經心地將視線放在被捆綁起來的曹帥和李夏禮的身上,這兩人都算是巫師一手提拔的少年將領,不可能不知道巫師的行蹤。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別他媽動手動腳。」曹帥狠狠地踢了一腳試圖揭開李夏禮面具的哨兵,哨兵扭了扭被踢到的手腕,確定無礙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