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眼對方垂在旁側,顫抖著的手,憐憫道:「他是我的什麼人,」故作曖昧的語氣,矯揉造作著,阮疏吐出了對方抗拒的話語:「他是我的什麼人,你應該能猜到吧?」
【倒計時:3秒】
本應該終止計時的系統,平穩地運作著,並播報著時間的流逝。
怎麼回事?不是已經扒了馬甲嗎?
阮疏的眸子裡閃過兩三分迷茫,她支吾著,身體中閃過微弱的電流,隨即,言不由衷地,嘴唇蠕動著,說出了令她自己都感到羞赧的話語。
「他是我最喜歡的。」
晏海清捂住了她的嘴,露出了不堪重負的脆弱神情,少年的臉煞白,宛如飄零的小白花,他喃喃道:「別說,求求你。」
【強制性任務完成】
似是幻覺,阮疏聽到了一聲輕笑,那聲笑低沉而又磁性,與冷漠而又科技感十足的系統迥異。
「最喜歡的什麼?」上揚的語調,裹挾著略微的愉悅,謝懷瑜雖然知道阮疏有時謊話連篇又不過腦子,但意外地聽到對方編造的話語,還是難以抑制地升起了抹興味。
阮疏:……
這個時候說鬼上身來得及嗎?
晏海清陰沉著臉,他低頭看了看白皙的手心,自從躍龍門後,他的年紀就停留在了十八歲。
而阮疏是他的舊夢,為了延續這個夢,他躺在棺材裡,等著她。
要麼等到滄海桑田,要麼就化為骨殖,永遠沉沒於此。
既然阮疏開啟了棺材,他就算變成瘋狗,也不會輕易鬆開獠牙。
霧氣微斂,凝結成零星的冰晶,銳利的尖端指著謝懷瑜的頭顱。
「姝姝,你不要看。」手掌遮住了她的眼睛,阮疏只聽到耳邊不斷傳來風的聲音,猛烈地風劃過空氣,散射到謝懷瑜的周圍。
謝懷瑜指尖的火回捲著,掠過那些冰晶,不斷地焚燒著空氣中的涼意和濕氣。
原本濃稠地如魚湯的霧,竟隱隱有了消散的架勢。
雲舒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哽咽從他的喉嚨中溢位,他現在無家可依,攻擊了阮疏,就等於卸了晏海清對他的寵愛,對方不會放過他的。
而他的那顆心臟,鼓動著,伴隨著那經文,不斷沉浮。
也許在哪一刻,他就會死在謝懷瑜的手裡。
他憎惡地望著那道纖細的聲影。
手中有道紅繩若隱若現。
第29章 戲精在東海
雲舒攥著紅繩,匍匐在地上,緩慢地向前爬去,他的心臟跳動地很慢。
只要用紅線綁住阮疏,他就成功了一半。
破舊的紅繩裡摻雜了根金線,任誰也想不出,這就是月老手中,用於聯結姻緣的紅繩。
雲舒的手指摳著泥土,他屏住呼吸,顫抖著將紅繩繞在了阮疏的腳踝,憑藉著濃霧的掩蓋,他才能靠法術做到這個程度,不過,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你在幹什麼?」氣勢頗足,艷紅俯視著狼狽的雲舒,單手提起,濃霧幾乎要因火的燃燒而消散了。
阮疏感到腳踝如抽絲剝繭般刺痛了下,她環顧四周,撞上了雲舒的陰毒眼神,心下不好的預感浮現。
她蹲下摸了摸腳踝,一條粗糙的紅繩嵌在了她的腳踝上,似是裝飾,扯了扯,不痛不癢的,阮疏抬眼,問道:「你給我綁上的紅線?」
瞧著對方的模樣,阮疏心知肚明,卻還是開口問道。
晏海清腦海里的思緒卻訇然中開,他的手指彎曲成爪,死死扣在雲舒的咽喉上,對著曾經疼愛過的魔偶娃娃,他終究起了殺心。
「還有一條紅線,你綁在誰的手上?」
雲舒慘白著面孔,露出了弔詭的笑容,他發出「嗬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