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祝煦光睜著眼說瞎話,一本正經地回答,手卻一直沒放開。
徐相斐無奈極了:「行了行了,都要到了,手鬆開啊,乖。」
祝煦光:「……」
為什麼師兄都不害羞的呢?
他從前瞧見有人這樣做,另一個人再怎麼無所謂,都會有些羞澀。
難不成徐相斐對他當真沒有一點心思?
祝煦光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畢竟徐相斐總說他長大了,或許在師兄心中,他還是那個髒兮兮的小孩吧。
徐相斐跳下馬車,拽了一下自己飄在身前的髮帶,看著祝煦光一言不發得跟在自己身邊,無奈一笑:「說起來,也不知道昨晚的那位秦姑娘有沒有上門道歉。」
還真的有。
徐相斐走進山莊大門,小廝立馬請他去閔行院,那裡是整個山莊的會客地,也是嶽明鏡最常待的地方。
他和祝煦光去到閔行院,才發現裡面多了許多人,有一個年過半百的長須男人,一身簡單布衣,頭帶方巾,應當是開辦私塾的秦舉人。
而秦若今天蒙了面紗,低眉順眼地站在一邊,纖細身影看似溫柔,實則高傲,道歉時禮數周全,卻沒有真心。
秦舉人尷尬極了,連忙作揖:「是小女不懂事,讓葉姑娘受驚了,秦若,還不快道歉。」
秦若也低著頭說了句抱歉。
葉惟意看似天真地問:「真奇怪,明明是藍姐姐推我的,怎麼是若姐姐來道歉?」
秦舉人還真不知道這事,看向秦若,眼中滿是疑惑。
秦若說:「藍姐姐只是鬧著玩罷了,是我明知道那邊欄杆沒修好,還看著你們過去,是我的錯。」
葉惟意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又是好笑又是失望。
她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讓秦若變成這樣,只能在心裡說,或許這才是這個人真正的想法吧。
她也不懂,藍家再怎麼說也只是一個七品官,而秦舉人一生光明磊落,秦若何必去巴結藍家呢?
葉惟意想不通,只能看著自己兄長求助。
嶽明鏡臉色也不好看,他最是護短,葉惟意唯一一個女孩,他本來就心疼得不行,生怕她哪裡孤獨了,所以才想著讓她出去多結識朋友。
結果結識的朋友居然是這副模樣。
「秦先生不必多說。」嶽明鏡和秦舉人是舊識,他也知道不能遷怒,而且秦若說白了也只是個幫兇,給些教訓日後不再來往也就罷了。
其他的,嶽明鏡也無法下手。
秦舉人懂了他的意思,無奈一嘆,最終領著秦若走了,他們走出去時就正好撞上站在一邊看著的徐相斐。
秦舉人知道那天正是面前的青年救了葉惟意,雖說是一家的,但沒有釀成大禍,也實在是很讓他感激了。
他走上前,緩緩躬身,徐相斐一驚,連忙去扶這位鬢角已白的私塾先生,而站在他們面前看著的秦若,眼中居然沒有什麼觸動。
徐相斐覺得很奇怪。
作者有話說:
徐相斐:師弟最大的錯覺就是覺得我臉皮很厚
(可能不是錯覺)
第22章
秦舉人年少成名,本應該成為朝廷中赫赫有名的清官,但陰差陽錯之下,他得罪了權貴,最終只能回到柳州開辦私塾。
這一生他從未後悔做這樣的選擇,因此看著秦若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心中又羞又惱。
出了岳家大門,秦舉人回頭看向悅意山莊的門匾,上書四個大字,曾是他嚮往的名家所寫。
那時候他還年輕,站在這裡對嶽明鏡說:「莊主這門匾真是大氣。」
嶽明鏡那時候也年輕,微微一笑,鋒芒畢露:「自然,若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