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夢書還在糾結該把蘇憶彤安置在哪，伊慕琛就已經筆直地朝他自己的臥室走去了。

她愣愣地盯著二人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等她跟進去的時候，伊慕琛已經將蘇憶彤放在床上了，而蘇憶彤拽著他的衣角，似是怕他離開般。

“我去打盆熱水過來。”元夢書找了個理由，便作短暫的離開。

伊慕琛安靜地等待了片刻，依舊沒有等到蘇憶彤的鬆手，如是拍著蘇憶彤拽住自己的小手道：“憶彤，你先放開我，然後早點休息。”。

“我不放……。”蘇憶彤反而掙扎著起身，傾身抱住他，淚盈於睫：“慕琛……我錯了，請你原諒我好不好？”

伊慕琛愣了愣，隨即拍著她的肩道：“不是說過了，我不怪你也不恨你。”

“慕琛……我錯了，那天在老宅見到你的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原來愛的一直是你……是你啊……。”

伊慕琛不語，拍撫著她的大掌卻僵在半空中久久落不下來。

蘇憶彤往他懷裡鑽了鑽，梨花帶雨的樣子惹人憐愛。

“當初選擇離開你……真不是我的本意，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後悔中度過。我以為跟慕斯訂婚了，就可以忘記你，可是真到了訂婚的這一刻……我才發現這根本就是一種錯誤的想法。慕斯他根本代替不了你在我心中的位置，畢竟我從小愛的人是你呀……。”

“憶彤，別說了。”伊慕琛打斷她，苦笑：“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

“我也不知道有什麼用，可就是想說出來……。”蘇憶彤強撐著坐直身子，一雙小手挪到他的帥臉，在他俊美的下頜處輕輕摩挲著，目色柔情似水道：“慕琛，我知道你也忘不掉我，對不對……？”

“對不起，我已經結婚了。”伊慕琛抓住她的小手，面色平淡道。

“你娶元夢書，難道不是因為我麼？”

“不管是因為什麼娶她，但結婚了卻是事實。”

“跟一個不愛的女人生活一輩子，你不覺得難受麼？”

“不然怎麼辦？跟她離婚，然後娶你麼？”

“可以麼？”蘇憶彤一臉期盼地問。

伊慕琛搖頭失笑：“憶彤，你願意每天都對著一個廢人麼？這樣的丈夫有跟沒有又有什麼區別？還是好好跟慕斯在一起吧，慕斯比我更愛你，也比我更適合你。”

“我也以為慕斯更適合我。”蘇憶彤的淚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哽咽道：“可是後來才發現適合不是愛，我只想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不管你是不是失明，是不是廢人，哪怕是殘疾得只剩下呼吸，那也是我最心愛的。”

“這話如果放在三個月前跟我說，也許我會很感動的，可是今天……。”伊慕琛搖搖頭：“別再說了，我不想聽。”

“原來你還是恨我的……。”蘇憶彤重新將小手撫上他的面龐，傾身，紅唇印上他的下頜，輕輕地吻了起來。

門外，雙手端著水盆的元夢書再也看不下去了，轉身往樓下走去。

她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伊慕琛是蘇憶彤的初戀，而初戀卻是最難忘的。伊慕琛心裡一直住著蘇憶彤，這已經讓她很失落了，剛剛聽了蘇憶彤那翻話，她感覺自己跟伊慕琛的婚姻再無延續的可能了。

這對她來說明明是一種解脫，心裡卻很不應該地湧起一抹不捨。

明明伊慕琛幾乎不曾對她付出過什麼，甚至還總是對她避而不見，她居然還能對他產生不捨的情緒，究竟為何？

是因為他身上有沈瀚的影子嗎？

元夢書站在二樓起居室的露臺上，默默的，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旁邊便是伊慕琛的臥室，伊慕琛和蘇憶彤這麼長的時間裡究竟在幹些什麼，她同樣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