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探社裡陷入了長達十多秒的寂靜。
【啊。】
啃著雞腿的奈奈子想起來了。
不只是她,其他人也都紛紛想了起來。
「是他啊!」
「我知道了。」
「是那個傢伙啊。」
「嘁。」
「?」國木田並沒有明白他們想起了誰,尤其是在發現似乎連三輪和果戈裡都露出了瞭然的眼神後,他的心中忍不住有些焦躁了起來,開口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在場的五個人給出了他回答:
「……釣魚的、黑色的那個人。」
「是在會計事務所救了我的那個大叔!」
「是養了奇怪蟲子的那個喲!」
「是在黑手黨裡被稱作是『天與暴君』的男人。」
「那個嚇唬奈奈子的討厭的傢伙!」
國木田:「……」
你們確定你們在說的是同一個人嗎?
「就是那個傢伙。」亂步咬著薯條,給出了他標準答案,「那個叫做『伏黑甚爾』的男人,和這個小鬼長得簡直一模一樣。」
「真煩人——!你們這些傢伙是把偵探社當成託兒所了嗎!」
亂步一臉不滿地大聲抱怨。
織田作之助:「……抱歉。」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時候大概應該是要道歉的。
「不是你們把我綁過來的嗎。」悶不吭聲的小男孩突然開口問道。
「不是!是你爸爸把你丟過來的。」亂步回答他,「那個把你綁過來的男人就是你生理學上的父親。」
小男孩「噢」了一聲,沒什麼反應,只是說道:「那可以幫我報警嗎,再不回去的話津美紀又要亂擔心了。」
「津美紀是誰?」國木田問道。
惠沉默了一下,回答道:「姐姐。」
「辦公桌上的電話你可以先拿去用,和家裡報個平安。」國木田對他說道,「現在騰不出人手,等一會兒我們送你回去。」
男孩預設了他的話,沒有多說什麼,自己走去了最近的一張辦公桌邊,爬上辦公椅,夠到了桌上的辦公座機,打電話去了。
國木田和亂步帶著織田進了接待室。
對於奔赴吃瓜第一線並不熱衷的奈奈子挪了挪她的屁股,換了個朝向,繼續啃著雞腿看起了橫濱頻道的午間新聞。
一整份炸雞套餐吃起來有點多,奈奈子沒吃完,剩了差不多一半,那個叫「惠」的小男孩好像還沒吃午飯,奈奈子就把剩下的都給他吃了,自己跑去外面的衛生間洗手。
雖然說不戴手套吃炸雞很方便,但是洗手的時候滿手油膩膩的就很麻煩,奈奈子用熱水加上洗手液,花了好半天,才終於洗乾淨了自己的手。她關上水龍頭,走出了洗手間,想要跑回偵探社裡,卻突然聽見走廊另一頭傳來了電梯「叮」的一聲,停在了這一層的聲音。
奈奈子停下了腳步。
轉過小腦袋,她站在走廊中間,背對著身後走廊盡頭的窗戶,昏暗的光線落進來,在地板上和兩側的牆上拉出她模糊的影子,一雙漆黑沒有光彩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電梯間的方向。
電梯門緩緩開啟了。一隻踩著木屐的腳,踏出了電梯。
穿著深色浴衣的老者走進了長廊,白色的短髮梳成了大背頭,長長的眉毛和鬍子一樣向上揚起,眼瞳白多黑少,給人一種嚴苛精明、不易相處的印象,身形壯碩,腰間繫著一個酒葫蘆。
「那傢伙,就是把兒子藏到這裡來了嗎?」
禪院直毘人仰起頭,看著老舊的天花板,自言自語一樣地喃喃道。
「得虧我正好接下了那個特級咒靈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