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櫃檯底下搬上來了一個很大的抽獎箱,又把桌上的抽獎宣傳頁往前推了推,最高的一等獎是可以在店裡任選一雙運動鞋。
這家店裡有很多大品牌的球鞋,價格上萬的也有不少,如果能爆個歐氣就相當於是白嫖到了一個星期的工資。
三輪立馬雙手合十,嘀嘀咕咕地開始求神拜佛,原地做法,從惠比壽拜到了堤喀女神,又去洗了個手,才一臉視死如歸般地把手伸進了抽獎箱裡。
在摸摸索索了半天之後,她才終於選定了一個球,緊閉著雙眼,動作十分緩慢地把球拿了出來。
——白球,四等獎。
睜開眼睛的三輪頓時洩了氣,心底又覺得「果然如此」。
四等獎只是一顆網球,三輪自己是不打網球的,因此她將這顆網球順手給了越前龍馬,只不過是兩百日元的東西,越前龍馬也順手就接了。
他拋著球,看著櫃檯上擺著的抽獎箱,看起來對抽獎有些感興趣,背著網球包拐進了林立的貨架間,很快就拿著兩筒網球又出來了。
「結帳。」
他對老闆說道,把手裡的兩筒球放在了收銀臺上,在付了錢後,伸手從抽獎箱裡乾脆地一撈,抓出了一顆塑膠球來。
——綠球,三等獎。
奈奈子扒過宣傳頁看了一眼,三等獎是一筒網球。
買了兩筒網球、抽到了一筒網球、被三輪送了一顆網球、自己的網球包裡本來就帶了一筒網球,雖然很喜歡網球,但就這樣被四筒零一個網球包圍,即使是越前龍馬也沉默了。
……他剛才應該挑點別的東西買的。
把網球塞進了包裡,越前拉上了拉鏈,微妙的有點不爽,不是對網球,而是對自己的手氣。
「不如我們給花袋買點東西怎麼樣?國木田先生昨天不還在說他缺乏運動嗎?」果戈裡對奈奈子提議道,給自己想抽獎這件事扯了個十分冠冕堂皇的理由,「然後我們再順便抽個獎。」
奈奈子想了想,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她的視線在周圍轉了一圈,找到了一個看起來很適合花袋、又不算貴的東西。
「買那個。」她指著角落裡放著的小啞鈴,仰頭對果戈裡說道。
一對3kg 的小啞鈴,正好兩千日元。
知道自己肯定會成為搬運工的果戈裡:「……」
他試圖反對,但是反對無效,因此他只能晃著小辮子去把那對啞鈴拿了過來結帳。
這一次抽獎的是奈奈子,她的運氣很好地抽到了代表二等獎的橙球,二等獎的獎品是一些四五千日元的東西,她自己不運動,果戈裡的運動好像也只有每天到處溜達,因此奈奈子選了一個四千日元的籃球,給了三輪。
把嶄新的籃球給了三輪,老闆笑眯眯地說道:「不如再抽一局怎麼樣?四三二,沒準下一個就是一了呢?」
被抽走了一個二等獎,一定要讓這幾個小孩在他這多花點錢——笑眯眯的店長在心裡這麼想到。
奈奈子感覺老闆像是在騙她氪金。
她猶豫了一秒。
然後又氪了張三千日元的瑜伽墊。
反正是給花袋買的,她可以去找國木田報銷。抽到了算她的,沒抽到那就算花袋的。
這一次奈奈子思考了一下,沒有選擇自己抽。她拉了拉果戈裡的小辮子,對果戈裡說道:「果果裡,你抽。」
果戈裡將手伸進了抽獎箱。他一臉若有所感的神色,伸手在抽獎箱裡摸索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地將手抽了出來。
塑膠球不算大,直徑大概只有普通桌球的一半,果戈裡攏著手,把球攥在了手心,然後動作靈活地一翻手腕,攤開了手。
——紅球,一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