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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頁

平鋪直敘,有什麼就說什麼,沒有多一句的描述,乾癟得像是被風吹過三個月後完全脫水了的蘋果核,和她寫國文作文時的遣詞造句水平簡直就像是兩個人。

聽著奈奈子語調平板地說完了,敦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一幅陷入了深思的表情,半晌,才語氣猶豫地提出了自己的猜想:「那個人……那個說自己也是果戈裡的男人,有沒有可能是果戈里君的家人?」

奈奈子側過腦袋,仰著臉,目不轉睛盯著敦,聽他說話。

「你看,不是有這樣的情況嗎?」敦嘗試著說清楚自己的想法,「在歐洲人眼裡,亞洲人看起來好像都長得差不多。——那麼反過來也是一樣的吧。我們眼裡很多的歐洲人也長得很像,不是嗎?……可能實際上只是六七分像,但是因為不太擅長辨認歐洲人,所以就會覺得有□□分像,好像是同一個人一樣。如果那是果戈里君的家人的話,和果戈里君長相有些相似,那也……很正常?」

聽起來彷彿很有道理的猜想,但是連敦自己的語氣都充滿了不確定。奈奈子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耷拉著小腦袋,認真地在心裡又對比了一下「果果裡」和「果戈裡」。

說實話,其實她又有點想不太起來那個「果戈裡」的長相了,腦子裡浮現出來的第一反應都是「果果裡」的臉,但是就算是這樣,她想了半天,也還是覺得那個奇怪的「果戈裡」不是果果裡的家人。

她感覺他們就好像是一模一樣的同一個人。

但是他們又不是同一個人。

奈奈子只知道自己有點不喜歡這個奇怪的「果戈裡」,她還是想要她認識的那個「果果裡」。但是這個「果戈裡」冒出來之後,果果裡就不見了。……所以她有點不喜歡這個「果戈裡」。

她晚上還想喝羅宋湯的。

安靜的偵探社裡落針可聞。

奈奈子出門去了,但是接待室內的對話卻沒有再繼續下去。亂步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從哪翻出了一根棒棒糖,剝開包裝紙塞進了嘴裡,就窩往在沙發裡不說話了。

他彷彿將對面坐著的青年當做了是不存在,連目光都不怎麼掃過對方,半垂下的眼瞼遮住了眼眸,一副懶洋洋提不起幹勁的樣子,不大的接待室裡只剩下了微不可聞的呼吸聲,甚至能隱約聽見外頭辦公區牆上掛著的時鐘走動的聲音。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他並不怎麼想理會面前的這個「果戈裡」。一個實際上和他並不認識、也沒有過交集的人,還是一個大約犯下過不少罪行的罪犯,不管出於哪個角度,都不是亂步樂意去對話的存在。

「十年後火箭筒」的有效期只有短短的五分鐘而已,只要支開奈奈子,等個五分鐘,他就不用再見到這個只是看起來就會讓他覺得不快的「果戈裡」了。

但是秒鐘已經滴答走過了472次,口中的棒棒糖也已經被咬的只剩下碎塊,倚著屏風站在接待室門口的與謝野都拿了本雜誌開始打發時間,對面沙發上的青年卻還穩穩噹噹地坐在那裡。

神色輕鬆愉快,甚至拿著茶几上的舊報紙看得津津有味,怡然自得的就像是在自己熟悉的住處,根本不用人招呼。

江戶川亂步意識到了不對勁。

「你在等什麼?」隨手抖了抖手裡的報紙,「果戈裡」抬起了臉,臉上是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那雙金色的眼眸看向亂步的時候,讓人感覺不出任何的溫度和情緒,就像是一雙寶石打磨出的義眼,漂亮卻冰冷。

他看出了亂步是在等待。等著什麼人的到來,或者是等著什麼事的發生——但並沒有任何人敲開偵探社的大門,接待室裡也始終寂靜無言、無事發生,像是一灘平靜的水。

亂步隱約意識到了某種可能性。

他想起了就在昨天時,從車站回來的奈奈子和他說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