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手之後,周瑞靖便是拉著顧婉音退到一邊,隨後不著痕跡的朝著顧婉音掃了一眼,見她身上並無異樣,這才微微吐了一口氣,總算是放下心來。方才在外頭看見兩個丫頭鬼鬼祟祟的樣子,他便是覺得奇怪,剛一走過來就看見永和郡主跳起來一巴掌就要打在顧婉音的面上。
他幾乎是剋制著不住的衝了進去,根本不計後果。這與他想來冷靜自制的作風極為不符,只是,他卻並不後悔。
只要想到他若是遲來一步,顧婉音就要被永和郡主欺辱,他便是覺得渾身血液都在沸騰,怒火怎麼也剋制不住。若說先前他對永和郡主只是厭惡,那麼此時,他已經是恨不能將永和郡主立刻丟出周家大門
顧婉音安撫的拍了拍周瑞靖的手背,垂下目光柔聲的對著永和郡主言道:“郡主,世子爺一時無狀了,你不要介意才是。”頓了頓又對幾乎有些傻了的流芳吩咐:“郡主嚇壞了,你快扶著郡主回去收收驚。”
流芳這才回過神來,逃也似的忙扶著已經是說不出來話的永和郡主離去。
直到這時,顧婉音才轉頭看向丹枝吩咐:“郡主手腕似乎受傷了,你去找點藥送過去。”
丹枝心知肚明這是顧婉音故意支開她呢,便是忙轉身出去了,順帶著也將其他的人趕走,好讓他們夫妻二人可以清清靜靜的說會兒話。
顧婉音伸手握住周瑞靖的,拉著他往椅子上坐了,周瑞靖如今似乎還在生氣,竟是一言不發。依舊神色冷冷似乎要凝出冰來。
顧婉音心中有些發虛,忙出聲解釋:“其實就算世子爺不來,丹枝也不會看著我捱打的。橫豎在我們的地盤上,怎麼也不會吃了虧的——”
“若是方才丹枝被郡主的丫頭纏住了呢?”周瑞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十分凌厲,竟是隱隱有質問和責備的意思,神色看上去竟是有幾分危險的樣子。仿若顧婉音若不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便是要發火一般。
顧婉音還從未見過他這幅樣子,倒是一時間愣住。好半晌見他眼神越發的凌厲之後,才陡然回過神來,忙啞然失笑道:“怎麼可能?我們屋裡,也不只有丹枝一個丫頭。縱然丹枝i被壓住,也還會有其他的丫頭過來。”
“總有個意外的時候。”出乎意料的,周瑞靖卻是對這個格外的堅持。看著他那副樣子,一時間顧婉音倒是有些不知該怎麼做了。不過她心裡也時分明白,若不是真的擔憂心疼,又怎麼會如此?沉默片刻,她大膽的靠上去靠在他的胸膛上,柔聲歉然的開口:“是我讓世子爺擔憂了。”
本來計劃絕不是如此,誰知竟是被周瑞靖撞見,偏偏他的反應還如此強烈。不過,他這般在意著她,她看了,心裡自然是甜如蜜糖,心胸中慢慢漲漲,像是有什麼要滿溢位來一般。看著他如此擔憂,她自然而然的便是覺得歉疚。
聽了這話,周瑞靖總算是滿意,喉嚨裡低哼一聲,近乎是警告般道:“以後不許再用這樣的苦肉計。”雖說這樣也有效果,可是實在是讓人覺得……心驚肉跳,得不償失。
顧婉音苦笑,有些懊惱:“就用了這麼一回,偏還讓你撞見了。日後自然是再也不敢用了。不過,想必日後永和郡主應該是對你沒有那種想法了才是。方才你沒看見永和郡主竟是連臉都白了。”若是如此永和郡主都還不肯放棄,只能說明永和郡主的膽子實在是很大。
雖然她起先也不過是覺得若是氣憤之下永和郡主會做出什麼過激的反應,可是那也不過是猜測罷了,實際的把握也不過只有兩三層。她是如何也沒想到永和郡主竟是會如此衝動。在她的屋裡就敢動手,真以為旁邊沒有人了?
到底是在蜜糖罐子里長大的,竟是如此單純。單純得可笑。
她本想讓丹枝拿住個現行,到時候藉此威脅永和郡主回宮去。死了這條心。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