痟uā開之感。
顧婉音覺得自己胸腔裡頭像是有什麼東西“咕咚:“一聲的落了底。那種舒暢說不明,道不出。不過歡喜卻是實實在在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周瑞靖,她這才破涕而笑,有些羞赧的抹了抹了臉,擦了淚,這才點頭笑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方才她真真是嚇壞了。
不過——看著周瑞靖這樣子,倒不像是受傷或是什麼的。可是,衣裳卻是換過了。換成了長隨的衣裳。顧婉音疑惑的看向周瑞靖,卻是不知道從哪裡問起才好。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壓下,低聲道:“咱們進屋去吧。母親擔心了一日,見你回來了,也就放心了。”
然而周瑞靖卻是搖頭。反而鬆開了顧婉音的手,隨後壓低聲音道:“你記住,我受了重傷,需要靜養。咱們暫時不回京城裡去了。替身我已經準備好了。他也的確受了重傷。你妥善安排。母親那你,你替我說一聲。我現在得回去報信。小心內應。”
顧婉音聽了這話,登時一愣。面色也是沉下去。周瑞靖話說到這個份上,就是怎麼著也明白了。家裡出了內賊了,有旁人的眼線。而且看周瑞靖這意思,分明還是較為親近的人所為。自然。她也從來就沒有認為周家上下鐵桶一般,沒有外心。自家人尚且不說有外心,更何況奴才丫頭們?只是,身邊的人。她卻一直都是小心又小心的。沒想到……
再則,聽周瑞靖安排,怕是周瑞靖也不會停留在這裡。替身都準備好了。替身吸引了旁人的注意力之後,那麼本尊或許有些別的事情要做。或許,這也是晉王和周瑞靖一早就商量好的。
顧婉音壓下心中疑慮,點點頭整了整思緒,壓低聲音:“你去吧。”
周瑞靖緊緊看了顧婉音一回。便是頭也不回的重新跨上馬揚長而去。看著周瑞靖挺直的背脊和毅然的神色,顧婉音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淚,便是再度洶湧而出——周瑞靖這一去,才是真真的奔赴危險去了。偏偏她非但不能阻攔,反而還要鬆開手任他去,她心中又豈是擔心二字可以描述?
再則,按照周瑞靖的吩咐,她自然還要做戲。否則旁人如何能相信?再看留下來的幾個人。顧婉音不難發現其中一人身上揹著一個看著便是身受重傷的人——衣裳都是被血染紅了,一路滴滴答答的淌著,腥紅的顏色看得人一陣心驚肉跳。那人身形和周瑞靖相仿。此時被人揹著,面往下伏著,看不清容貌。不過衣裳卻是周瑞靖早上出門穿的衣裳,連發冠和綰髮的簪子都是換過了。
若不是已經知道周瑞靖是平安無事,只怕她這會子也會情不自禁的將此人當做是周瑞靖。
不得不說,周瑞靖將一切都是安排得極好。如今情況慌亂之下,必然不會有人看出這人是替身。再加上她和王妃掩飾一二,自然更是天衣無縫。
就在周瑞靖離去之後,陸續又來了幾個人,有給她送衣裳的小丫頭。也有她吩咐找來的大夫,和捧著藥的。顧婉音一一看了,給丹枝去了一個眼神讓她記住了。這才哭著讓人將周瑞靖往屋裡背。自己更是緊緊跟著,怕是被人看出端倪。
周瑞靖敢在大門上對她說那些話,自然說明門房上那些人都是可以放心的。而他之所以不進院子,就是怕人認出來。顧婉音一路盤算著。倒是想明白了許多事情。其實若真是周瑞靖自己受傷了,她未必能這樣冷靜,還能想這麼多事情,還能有條不紊的吩咐人做這坐那。要知道方才她不過是想了一想,就已經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整個人渾身沒有一絲氣力。若不是強撐著,早就軟軟的癱倒了。
正是因為現在她知道這個人不是周瑞靖,所以才能想這麼多。哪怕是明知道這個人受了傷,可是到底覺得是陌生人,心中倒是也不緊張。唯一怕的,也是怕人識破了周瑞靖的計策。
“周瑞靖”這麼一受傷,宅子裡所有人都是驚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