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既然把話說道這個份上，不如都說出來得了。”潘紅升放下酒杯，示意程璐收起臉上的傻笑。

導演似乎很猶豫，他手裡握著酒杯端起來又放下，端起來又放下，來來回回撥戲酒杯裡的那點殘渣。

“不如我來替您說了吧。”還是那個甘當傀儡的劇務站了起來，手裡端著酒杯侃侃而談：“這部戲大家都耗費了不少jīng力財力，但是到現在網上卻罵聲一片，為什麼？就是因為女豬腳的人選太隨意！大家心照不宣，這個樣子對我們大家都不利！廣告商甚至有人提出下一季不再贊助，這是什麼徵兆？”

“但是，這位編輯很強勢，他堅稱如果不用自己的侄女做主演，就拒絕合作。＂導演低頭幽幽的說道：“我在想，咱們是不是該想個辦法來勸勸他？”　。。

潘紅升和唐少對視一眼，知道這種事情是行業內的大忌。

導演串通投資方做了編劇，這種事情是很沒人品的。但這位導演所說的事情並不是空穴來風，很多廣告贊助商撤資這是真事。

畢竟這個時候電視劇很多，企業為了謀求最大的關注度，自然會選擇口碑更好的電視劇投資，雖然他們的這個劇目劇本質量很好，導演團隊陣容也十分強大，女配角男豬腳都受到了好評，那是什麼原因呢……

雖然那位大編劇一直力挺他的侄女，一直不肯承認是自己的人攪臭了一鍋粥，但事實是什麼樣的，他自己心裡應該有數。

為什麼導演劇務還有其他演員都對他們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因為他們這艘大船上就因為女主角這一塊拼圖導致了整個劇目的失敗。

關鍵接下來還有第二季，第三季……

導演原本希望化妝師能夠力挽狂瀾，但主角的本錢太差，甚至化妝師偷偷的嚮導演透漏，女主角似乎真是整過容……

其實這在業界內不算是什麼新聞，女演員整容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花大價錢整容整成這個模樣的，還真是有待考證。

導演的原話是：誰如果把我整容整成那副德行，我一刀劈死丫的。

“這樣對姐姐也太殘酷了是不是……”程璐不由自主的冒出來一句。卻被唐少用眼神阻止。

她很顯然不知道這裡面涉及到的利益關係。

現在的現狀是，如果真的按照那位大編劇的意思執意繼續用自己的侄女做主角，不光整個系列的劇目血本無歸，還會讓導演和整個劇組的人陪葬。

畢竟演員和導演都要吃飯的，辛辛苦苦拍了這麼久，膠片裝置這些演員人吃馬喂，都是錢。

花的錢是誰的呢？除了編劇自己的少部分投資，最多的是潘紅升和其他投資人的，若是那些大廠商們對收視率和評價不滿撤資的話，潘紅升這邊的壓力會更大。

潘紅升臉sè嚴峻起來，雖然他有能力獨自吃下這部戲的前期投資，但他心裡明白，儘管程璐表現搶眼頗受好評，但畢竟是配角。

一部戲的靈魂人物是那種表現，就算你配角再好又如何？就像是當年那個大鬍子死不認錯極其自戀還水軍頗多擁有眾多腦殘粉的導演拍的《shè鳥英雄傳》，配角個個燦爛奪目，但主角卻找了一塊一腳踩扁的大地瓜和爺們嗓音的娘們，雖然號稱是賺了幾個億云云，但為什麼不見二次轉播呢？為什麼沒人二次轉播？為什麼沒人接盤子？

事實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從《笑傲漿糊》那種呆滯表演就可以看出倪端，大鬍子卻死不認錯。

這頓飯，吃的是五味俱全。

臨走之前導演拍著潘紅升的肩膀說道：“小兄弟，我說這些話有可能會得罪人，但得罪人總比血本無歸損失名譽強！說句實話，這戲拍成這樣，我真的有把這些片子燒掉衝動！”

潘紅升的一句話讓他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