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菸蒂,也不知道他抽了多少煙。
“好了,別抽了。”坐在丁啟對面的一個老頭,看到丁啟再次從煙盒裡摸出煙來,不由得說道:“沒有線索就是沒有線索,你這樣悶頭抽菸,還能抽出線索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熬垮了身子,案子也破不了。”
“上面壓的太緊太急。”丁啟苦笑一下,說道:“這要還是破不了案,估計咱們專案組的成員都要挨批了。”
“你什麼時候變得也害怕領導批評了?”老頭笑了笑,說道:“破不了的案子多了去了,一時半會就讓人破案,這怎麼可能?”
“體制內的事就這樣。”丁啟說道:“真羨慕你退了。”
“有什麼好羨慕的?還不是又被抓回來當苦力?”老頭笑了笑,說道:“依我看,這件案子暫時是破不了的。”
“為什麼?”丁啟問道。
老頭皺眉說道:“也就是專案組的成員都去休息了,我才跟你說這話!這案子沒這麼簡單的,殺人割掉腦袋,這不是常人敢幹的事情!小丁,聽我一句,你不如撒手不管的好!”
“老隊長,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啊?”丁啟愕然說道。
這個老頭,是濱海市原刑警隊的隊長,退休已經很久了。這位老刑警,有著極其豐富的破案經驗,即使是退休了,也經常被請回刑警隊給一干刑警上刑偵課。當然,他所講的都是他親手破過的案件當中,所碰到的實用性的刑偵技巧,而不像是教科書上的東西。
“什麼作風不作風的!”老頭擺了擺手,說道:“我王建江已經不是刑警隊長,而是一個退休的老頭了,這些東西都與我無關了。”
頓了一頓,王建江又說道:“之所以我會這麼勸你,一是因為這案子在我看來很特殊,再就是你沾手這樣的案子,後果會如何,難以預料。”
“呵呵,老隊長,還能有什麼後果?”丁啟笑笑,說道:“無非是被兇手盯上而已,但是,這不也正是我們破案的目的?把兇手緝拿歸案!”
“你真認為殺人的就是壞人?”王建江皺眉問道。
“不管兇手殺人出於什麼目的,總是他已經殺了人,也就是兇手了。”丁啟說道。
王建江咳嗽了兩聲,站起身來開啟了窗子,說道:“你這麼說沒錯,但是,你想過沒有,殺了八個人,還要割掉他們的腦袋,這不是常人敢做的事情!而且,從現場沒有任何線索來看,完全可以判斷,殺人的兇手根本就不是喪心病狂之徒,在他殺這八個人的時候,他相當冷靜,知道殺了人抹掉所有痕跡,這本身就很能說明問題,並不僅僅是反偵察能力強這麼簡單了。”
看到丁啟皺眉不已的樣子,王建江又問道:“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我當刑警這些年,最遺憾的一件事情是什麼嗎?”
“十八年前的那件案子。”丁啟很肯定的回答道。
“對,當時對我來說,那件案子的確是我當刑警的遺憾。”王建江說道:“因為我所經手的刑事案件,就只有這一件沒有破!可其實我沒對你說,這個遺憾在我退休之前已經不存在了,所以我才會退的這麼坦然。”
“哦?老隊長,這是怎麼回事?”丁啟立刻問道。
王建江說道:“十八年前的殺人案,塵封太久了,久的連我這個當年主力偵破的刑警隊長都快忘記了,更別提你們這些當年才剛進刑警隊不久的毛頭小子了。”
聽到王建江這話,丁啟頓時瞪大了眼睛,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拋下王建江就急匆匆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半個多小時以後,丁啟才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手裡拿著一份滿是塵土的檔案袋。看來,丁啟剛才是去檔案室了。
丁啟吹了吹檔案袋上的灰塵,開啟了檔案袋,裡面的檔案所用的紙張,已經微微泛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