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暖很是過意不去。
大約是困極了,影片那頭,邊或只點了點頭,也沒顧得上回話。
沒過多久,影片暗了下去,同時,黑色的雕花鐵門緩緩開啟。
蘇淺暖站在邊城的身後,原本以為會和往常一樣,別墅兩邊會出現兩排一字排開的女傭,脆生生地喊“少爺,您回來”了之類的,奇怪的是,她和邊先生都快走到屋裡了,也不見一人從裡面出來。
蘇淺暖曾經奇怪,怎麼每回邊城人還沒進入院子,那一屋子的傭人就能安裝了自動感應器似的,總能提前就站在門口迎接。
後來,蘇淺暖才從紫銘口中得知,原來每次快回去之前,邊城都會命方特助給管家或者她們四人當中的任何一個打一個電話,家裡的傭人們才能夠提前做好迎接的準備。
據聞,這是邊先生在蘇黎世就已經有的習慣。
多年來,雷打不動。
只要是他這個主人回家,無論什麼時間,家裡的傭人就必須要列隊歡迎他。
就連那次,她接爸媽還有寶寶出獄,他們卻異想天開地想要入住邊家,鬧了個雞犬不寧,直至邊先生從公司趕回,那些女傭也都是有站在門口的,只不過被邊先生揮手製止了而已。
可這回,卻是當真沒見著任何人。
如果換成是以前,蘇淺暖怕是再好奇,都不會問的。
畢竟,邊城是她的僱主,打聽僱主的私事,總歸不是很禮貌的一件事。
可眼下,兩人的關係已然變化。
沒了那層顧忌,蘇淺暖覺得好奇,於是也就問了。
眸光若有似無地掠過她的唇瓣,邊城沉吟了一下,“太忘情了,沒來顧得上。”
蘇淺暖的臉“轟”地一下就燃了!
太忘情了……
他們今天一整晚的時間都在一起,他究竟因何事而忘情,以至於連多年來的習慣都忘了個乾淨,還需要言明麼?
……
夜涼如水。
別墅大部分的人都已經睡下。
兩人在宴會上都沒有吃什麼東西,此刻早已飢腸轆轆。
制止了企圖按鈴叫醒可蔥過來煮麵的邊城,蘇淺暖給他拿了IPAD,讓他坐在餐桌旁刷微博,自己則繫上圍裙,進廚房,給兩人下面。
對於七歲就開始自己燒飯做菜的蘇淺暖而言,煮麵自然不在話下。
燒水,放入青菜,將燙熟的青菜撈出,裝在一旁的透明小碗裡。再動作嫻熟地洗鍋,倒入菜油,熱鍋,雞蛋灑在滾燙的熱鍋裡,發出滋然的聲響,瞬間蛋香四溢。
邊城過了好幾天清湯寡水的日子,這下子饞蟲徹底被勾起。
手中的IPAD頓時沒了吸引力,邊城託著下巴,動作仍舊是那般風光霽月,舉世無雙,唯有那雙眸子,巴巴地望著廚房方向,以至於整個人都給人一種可憐兮兮,我見猶憐的氣韻。
蘇淺暖端著熱氣騰騰的青菜蛋花面走出來,見到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心底柔軟的一塌糊塗。
她把面端至他的面前,未免他燙到,又轉身至廚房拿了小碗,和筷子一起遞過去,“也不知道對不對您的胃口……”
蘇淺暖話聲未落,邊城已經一把搶過她的筷子。
蘇淺暖還從沒有加過這樣的邊城,在她的印象當中,這位對吃得可是挑剔得很。
可蔥每天變著花樣弄吃的,也不見他多動幾下筷子。
邊城吃麵的速度很快,本該是狼吞虎嚥的場景,給他吃出一種好像在吃法國大餐時才有的優雅從容。
這種優雅,是刻入他骨子裡的。
第一次,蘇淺暖開始對眼前這個男人的過去產生好奇。
究竟,怎樣的過去,怎樣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