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趙文禕聞了聞自己的衣服,“你鼻子出問題了,啥味兒都沒有。” 趙文祺搖了搖頭:“哥,雖然我腦子不太靈光,但是我的鼻子特別靈。你這個是火鍋味兒,絕對沒錯!” 趙文禕也搖頭:“老二啊,你只是饞了,聞誰都像火鍋。” “不,我沒有。” 時間來到了二月中旬,春闈的三場考試總算結束。 何悠悠從考場裡接回阿狸,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老天爺呀,可算是考完了。” 至於考得怎麼樣? 她不問。 科舉一途,是阿狸自己的選擇,並不是她的要求。 她對阿狸的期望,只有自立。 不管他是從政,還是從商,還是務農,或者其他,皆可。 只要他能走好自己的人生路,有方向,有作為。 她會緊張,是因為這人生中的大考不知會對阿狸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他經歷這一場,會不會遭受前所未有的打擊? 阿狸看起來略顯疲憊,卻笑得輕鬆:“讓母親擔心了。” “晚上讓廚房給你做點有營養又清淡好入口的東西,你吃完晚飯,好好洗洗,早點睡覺,啥都別想。” “是,母親。” 會試放榜是三月底,此時離放榜的日子還有一個多個月。 這段時間,阿狸在家休息,外加繼續讀書。 每天早起在院子裡練一個時辰的功夫。 現在他們住在越王府隔壁,有些事就方便多了。 左侍衛每天天亮就過來指點他練武。 兩家雖然挨著,但從王府正門繞過來到何家,要走很遠的路。 左侍衛懶得繞路,乾脆每天翻牆頭。 何家這些僕役們,大多都是越王府過來的。 見他翻牆過來,知道他是來教小主子練功夫,沒有歹意,便只當看不見。 主母和錢管家都不說什麼,他們更不會多嘴。 只不過,次數多了,左侍衛自己就覺得彆扭。 “爺,我說咱要不在牆上開個小門,把兩家打通成一家算了?我這天天翻牆頭像什麼話?” 趙長卿何嘗不想開個小門? 他盯著那面牆,沉思了許久。 終究還是沒下手。 轉頭,指著相鄰的那面牆:“在這面牆上開個門吧。” 這面牆上開門,出門左轉就是何家,幾步之遙。 門不大,一天就開好門洞,砌好門頭。 等砌磚的灰泥乾透,再粉刷,再裝上門。 這門做得並不惹眼。 王府正面的大門,按規制,用金漆獸環。 而新開的這扇門,卻和普通百姓家的門並無二致。 黑門,鐵環。 簡單,樸實。 兩個門比鄰而立,就彷彿兩戶尋常人家。 自開了這個門後,送東西就更方便了。 山珍海味,名貴藥材,貢緞絲綢,絡繹不絕地從一個黑門,送進另一個黑門。 若是何悠悠有微詞,趙長卿便又多了一個理由。 “給孩子的。” 怎麼說他也做過十幾年的韓家人,是這孩子名義上的父親。 疼孩子不行嗎? 疼孩子又沒錯。 送完東西,再順便蹭個飯。 又不是空手來的,留他吃頓飯怎麼了? 嘿嘿。 越王府的廚房,最近都很閒。 何家的廚子,卻每天忙忙碌碌。 時間長了,何悠悠便見怪不怪,也不咋管他。 愛來就來,想吃就吃,進門跟回家似的,一點兒不見外。 這段時間,趙長卿偶爾帶著趙文禕一起來。 何悠悠將趙長卿拉到一邊,悄聲問:“怎麼這孩子還跟你處上了?” 趙長卿臉色微赧:“這孩子跟我親,經常來我王府玩兒。反正也不礙事兒,我就帶著唄。一個也是帶,兩個也是帶,這孩子穩重,比文祺好帶多了。” 何悠悠看了趙文禕一眼:“那倒是,我還從沒見過這麼板正的十歲孩子。” “嗯嗯,你看他不惹是非,話也不多。你該幹嘛幹嘛,就當他不存在。” “行唄。” 何悠悠便不再多說什麼,照舊幹自己的事兒。 趙長卿常來,也會自己找樂子。 下人和丫鬟們都是他府裡調撥過來的人手,他使喚得得心應手。 一會兒讓他們泡個茶,一會兒讓他們端個點心,一會兒讓他們拿個布巾擦手。 趙文禕卻帶著心事。 不過他是個識大體的穩重孩子,不像趙文祺那般無時無刻都能往人身上蹭。 他觀察了一陣子,瞅見何悠悠剛從忙碌中抽身,坐到一旁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