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蹙眉道:“也怪我多嘴,昨日收了田契,心裡得意,便在酒樓炫耀了幾句,被人聽了去。那人一聽是韓家的田,硬是纏著我,每畝出銀一兩,把我剛得的田契又買走了。”
“誰買走的?”孫二咬牙問道。
林三道:“住在城南見財客棧的客商,說是山西來的,姓常。”
孫二忙招呼人去城南。
卻又特地裡安排了一個伶俐的,盯住這個林三。
生怕這人說謊誆他,藉機溜走。
一行人匆匆忙忙往城南,堵截姓常的山西商人。
他們到了見財客棧,一打聽,果然有這人。
這常老頭喜滋滋地對他們炫耀道:“呵呵,已然賣了。一兩銀子一畝入手的田,轉手就三兩一畝賣掉了,老兒我淨賺兩千兩。”
孫二看著這老頭得意的神情,氣不打一處來。
這倒騰了兩手,就炒到三兩了?
三兩買田,雖說比市價便宜許多,但終究是超出他預期不少。
事已至此,他騎虎難下。
心中權衡良久。
算了,三兩就三兩。
等他找到那個三兩買田的王姓漢子,卻又聽到一個噩耗。
三兩的田又被賣了。
這次每畝賣了六兩。
孫二傻眼。
賣五兩是行價,這六兩是怎麼回事?
哪個冤大頭願意出六兩?
“你休要誆我!”孫二喊道,“你前腳剛剛得了田契,這一會兒功夫,哪裡來得及驗契?”
田契交易不僅要雙方和見證人三方簽章,還要拿去官府驗契納稅。
這短短時間,自然是不足以完成全部流程。
孫二心中還抱有一點希望。
只要沒在官府驗契,這契約都做不得數。
那他就有從中作梗的機會。
誰料那王姓漢子哈哈一笑:“確實還沒驗契,不過也不打緊。咱這主顧,連官府都得給三分薄面。”
孫二心裡一突。
連官府都得給三分薄面?
“你這田契究竟賣給誰了?”他試探地問道。
“馬大善人,馬爺。”
噗——
孫二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馬爺?”
韓家前廳,何悠悠聽到這個稱呼,疑惑地問道,“馬爺是誰?”
錢管家面色凝重:“冀州一霸。”
何悠悠若有所思。
能被稱為霸,至少要勢力大、拳頭硬、聲氣壯。
這個劇情走向連何悠悠都沒料到。
幾個行商都是錢管家按她的吩咐,找人假扮的。
她原本設計了一個套娃局,要坑那孫二一場,卻沒想到中途竟被這個什麼馬爺給截胡了。
“怎麼被他遇上了?”
“說來也是湊巧,當時馬爺的人卻正在左右,聽到有田要賣,便回去稟告了馬爺。”
“他要買這些田幹嘛?還出六兩高價?”
錢管家沒答,卻反問道:“主母真想賣這田?”
何悠悠毫不猶豫道:“賣。我對農業一竅不通,這不是我擅長的東西。現在我最需要的,是錢。”
是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本。
“這個馬爺,我要見一見。”
田契現在都還在何悠悠手裡,要賣,必須她親自出面交割。
再者,積極拓展人脈,也是她眼下必須要做的。
更何況,馬爺還是稱霸一方的地頭蛇。
隔了一日,一個陽光晴好的午後。
從不遠的村子裡傳來嘈雜鼎沸的聲響。
有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