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悠悠點頭。
今天進城時剛知道的。
他接著說道:“程家當家的二公子程廷睿,據說有狀元之才,學識才華無人可比。最愛的就是和文人雅士交遊,吟詩作賦。自他掌家以來,程家的商號開得越來越多,規模越來越大。”
何悠悠這才懂了。
人若是成功了,做什麼都是對的。
一言一行都是爭相模仿的物件。
這個程廷睿,儼然就是當代的商界偶像,國民大佬。
她看了一眼馬修遠那圓乎乎的娃娃臉,意味深長道:“這玩意兒學個皮毛也無用,你還是勇敢地做自己就好。”
行令行過幾輪,紅倌人們都罰過酒,唯有那個叫阿狸的少年和錢管家仍沒出任何紕漏。
錢管家也不由得暗暗對那少年多打量了幾眼。
何悠悠湊近馬修遠,豎起大拇指:“這孩子不錯啊,煙花之地,竟然有這樣才華橫溢的苗子?”
馬修遠得意道:“可不是?阿狸這孩子才學是極好的,可惜命苦,生在了這樣一個煙花之地,終究只能淪落風塵。”
“這麼好的孩子,家裡怎麼捨得賣到青樓?”
對於何悠悠來說,從資源配置的角度,這樣的學霸苗子,必須得舉全家之力栽培,也好等他學成之後,光宗耀祖。
“韓家娘子有所不知,這孩子不是賣進來的,而是舊時花魁之子。生在青樓,長在青樓,出生便是賤籍。這樣的出身,如果不是被人買去做家奴,便只能在青樓過一輩子。才華好的做個清倌人,顏色好的做個紅倌人,無才無貌,那便只能做個龜奴小廝。”
何悠悠看著那孩子黑黝黝的面板,嘖嘖稱奇:“可惜啊可惜,這個長相,有點浪費花魁基因了。”
馬修遠疑惑:“何為基因?”
“哦,就是說,長相沒隨他媽吧?”
“沒。”馬修遠道,“我幼時曾見過那花魁,真絕色也。這孩子的長相……興許,隨他爹了。”
何悠悠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聊下去。
她現在的首要目標,是賺錢,找投資機會。
“馬爺雄踞一方,門路廣。不知有沒有什麼發財的機會,帶帶小妹?”
“怎麼?韓家娘子想賺錢?那你做什麼要賣掉那兩百畝田產?那些田每年總能得些收成,供你衣食無憂。”馬修遠詫異地問。
“冀州乃是北方苦寒之地,比不得南方。南方一年兩熟,收割兩次,再加上雨水豐沛,畝產量也遠遠高出北方。在冀州置辦田產,不如江南收益大,留在手裡是雞肋。我手裡的錢有限,必須投在最賺錢的行業,把收益最大化。”
這就叫資本的最佳化配置。
何悠悠做的是風險投資,玩的是資本運作。
最大限度地使資本升值,便是深深刻在她骨子裡的信念。
行業前景好,利潤高,便毫不猶豫進去分一杯羹。
行業前景不好,利潤低,那就快刀斬亂麻地抽身,絕不拖泥帶水。
資本的本質是貪婪。
不賺錢,遲早就會被資本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