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這次來還帶了別的東西。
看著家裡的下人們吭哧吭哧地從馬車上抬下一堆石疙瘩,把何悠悠看傻眼了。
“這些是什麼東西?”何悠悠問道。
“哦,這個是給小少爺的。”六子一把拎起其中的一個,“看,這個是石鎖,那個是石擔,都是平常在軍營裡練力氣用的。那些考武舉的,從小也用這些。小少爺拉不開硬弓,正是因為力氣不夠。每天練,力氣自然就有了。”
聽完他的解釋,何悠悠才總算明白了。
敢情這就是古代的健身器材。
現代擼鐵,古代擼石頭。
這個石鎖,長得就像現代健身房裡的壺鈴。
而石擔,則像槓鈴。
六子接著又從背後摘下一把弓和一筒羽箭。
“上次我們弟兄帶的弓箭都是十力以上的硬弓,小少爺用著不趁手。營裡尋了一圈,也沒找到輕的,這是爺親自吩咐工匠給訂製的三力輕弓,正好合用。”
“多謝趙公子費心了。”
趙長卿能這麼盡心盡力,何悠悠著實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雖然說當初他來住這半個月,她也盡了地主之誼,好吃好喝地招待,並沒有虧待他。
但是人家忙著打仗,還能抽出工夫來,惦記著給她送東西,就讓她挺過意不去……
唉。
何悠悠將空間裡最後那瓶白藥拿出來,鄭重地交給六子。
“這個藥你交給趙公子,打仗或許難免受傷,這個止血用。就這一瓶,再沒多的了,你別弄丟了。”
六子當初在韓家時,親眼見過這個藥用在小五身上的奇效。
當下接過來,捧在手裡如珍似寶。
掏出自己的帕子來,一層又一層,裹了個嚴嚴實實,並小心翼翼地揣在懷裡。
還不忘用手拍一拍:“放心吧,這藥我指定帶給爺。”
何悠悠見他揣得小心,也不再多說什麼。
安排六子住了一夜,大魚大肉地招待。
又喊來韓文正,讓他寫了一封書信給趙長卿。
主要是對他送來的東西表示一下感謝,其餘都讓阿狸自己發揮。
幽北大營裡。
寒夜侵衣。
趙長卿擁衣臥在塌上看公文。
突然坐起,向帳外叫道:“左明!左明!”
左侍衛耳朵靈敏,聽到他的叫聲,立刻進帳聽令。
趙長卿見他進來,坐直了身體,緊了緊身上的貂裘:“近些日怎麼沒有冀州的信來?是不是傳令兵憊懶,忘了傳遞?”
左侍衛無奈道:“爺,怎麼可能?那些小兵他們有多大的膽子,敢不傳遞您的信?可能這些日,確實無信可傳。”
無事可傳?
之前可不是這樣。
他還記得年前,錢管家一兩日就來一個字條。
那時候怎麼就有事可傳?
都傳的什麼來著?
趙長卿仔細回憶了一下……
想起來了,那些字條好像都是來告狀的。
說何悠悠這樣不妥啦,那樣不行啦。
怎麼,這半個多月就不告狀了?
她在家裡又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儘可以說來聽聽啊。
天天看這些公文,枯燥的緊。
偶爾聽聽她的荒唐事,也能調劑一下身心。
“左明,你說……會不會是天氣寒冷,信鴿飛不過來?”趙長卿擰眉,猜測著這個可能性。
左明:“……不至於吧,爺,沒聽說信鴿怕冷啊。咱這個地方又不比塞北和關外,哪裡就冷到連信鴿都飛不動的地步?”
“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