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在橋上,看月亮。
這個時候,但凡任何一個完成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都會忍不住吟上幾句詩。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明月幾時有,千里共嬋娟。”
(錘子姐語文不好,她只記得這首詞中的這兩句,她把這兩句主觀縫合了。)
這兩首詩詞的其他幾句,全都還給老師了。
只剩下這兩句,刻入骨髓。
韓文正和趙長卿俱都訝異地看著她。
“母親,這兩句詩是誰寫的?寫得極好。”
何悠悠尷尬地僵笑:“不記得了,很久之前看到的。”
第二日清晨,何悠悠出門便遇到了趙長卿。
他眼睛看向她的頭髮。
何悠悠此時頭上正好戴著昨日韓文正買的那套首飾。
花鳥造型的素銀鑲白玉釵,並同款海棠華勝。
再往下,卻不見她戴其他。
“昨日韓文正買這套首飾時,我記得裡面有一對珥璫,你怎麼不戴?”趙長卿放緩了聲音,若無其事地問道。
何悠悠一臉無辜:“我沒有耳洞,戴不了。”
趙長卿愣:“沒有耳洞?你……你還是個女人嗎?”
何悠悠攤手道:“誰說女人一定要打耳洞?寫在律法裡了?”
那倒沒有,但是……
“女人不是從小就會打耳洞嗎?女為悅己者容,身體每處都要裝飾打扮,精雕細琢,方能成為女流表率。”
“哦,我不一樣,我只為自己打扮。”
如果打耳洞能夠讓她多成交一筆上千萬的交易,那她自然不可放過這個機會。
可惜,並不會。
有沒有耳洞,都不能為她帶來什麼利益。
吃完早飯,何悠悠便要出門去赴約。
今日和程廷睿說好要詳談合作,這是她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乘馬車,一炷香的功夫,便可來到清閒茶坊。
掌櫃早就得了吩咐,見她到來,熟門熟路地將她引到三樓的靜室。
程廷睿已經等候多時。
何悠悠進門時,他正獨自坐在案旁,執卷品茶。
見何悠悠進來,也不起身迎接,只淡淡說了一個字。
“坐。”
語氣平淡地彷彿兩人已是多年的好友,無需什麼客套。
何悠悠也不講究這些虛禮,大喇喇地在茶案的另一邊坐下。
不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
“我不插手管理,商隊的一切盡由你做主。”
“如此甚好。”
資本如果幹涉經營,常常會帶來負面的效果。
何悠悠自己通常不做這種事。
更何況,像程廷睿這種成功的大商人,能夠取得今天的成績,其本身就是值得信任的經營者。
把經營權和決策權交給他,何悠悠完全放心。
因此,她不會對程廷睿的經營問長問短,指手畫腳。
“只有到了賬期,我才會去考察你的經營情況。你需要為我彙報商號的盈利和收入,以及需要一起定奪的大事,並支付當年我應得的紅利。”
“沒問題。”程廷睿應道。
他略微驚訝,何悠悠作為一個女子,竟然有這樣的見識。
做為佔股的東家,能夠控制住自己不來指手畫腳,就算是他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也並沒有見過幾個。
大多數,都是自以為是,常常出一些不切實際的愚蠢主意,把事情搞砸。
而且,頻繁被插手的情況下,管理者無法發揮自己的才華和能力。
何悠悠能這麼說,程廷睿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