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御書房。
天子趙長衡,年約三十。
身穿明黃色的龍袍,此刻正伏在案上,神情專注地批閱奏摺。
忽有內侍從房門外進來,走的速度頗快,腳下卻並未發出半點聲響。
他手捧一個奏章,在御書案前跪下啟奏。
“啟稟聖上,政事堂呈交地方誌行卓異者,請賜旌表。”
趙長衡放下手中硃筆,抬頭。
他的五官和趙長卿有個三四分相似,英挺俊逸。
伸著脖子看了看那內侍手中的奏章,疑道:“志行卓異者,有地方官員舉名,監察御史、按察司體核,直接轉上司正官,便可旌表門閭,為何要呈交給朕親批?”
“聖上容稟,政事堂說這奏請旌表者中,有人犯了二皇子的名諱,因此特意呈交給聖上裁奪,是否需要……另賜名諱,再行旌表?”
“呈上來。”
內侍恭敬地將奏章呈至案上,以供御覽。
趙長衡仔細看了裡頭的詳細內容。
說是冀州有個民婦叫何悠悠,與其外侄趙文祺二人,察覺當地高粱蟲害蔓延,及時稟報給府衙,才避免了一場天災。
此乃志行高遠,亮節大義,應當受到旌表。
按察司稽核後,在後頭加了自己的意見:臣等覺得趙文祺這個人的名字犯了二皇子的名諱,最好改一改,問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看完,很是感慨。
心中扼腕嘆息。
唉。
人家也是八歲,二皇子也是八歲……
這人跟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人家八歲,就能為一方百姓立下這麼大的功勞。
咱家二皇子呢?
上個月還氣得皇后天天頭疼……
想起這事,趙長衡就來氣。
皇后現在身懷六甲,估摸著很快就要臨盆,能經得起他這麼氣麼?
這不,為了讓皇后順利生產,趕緊把他送出宮了。
犯名諱?
嘿,不是他趙長衡胳膊肘往外拐哈……
就人家這種孩子,這種品行,才配得上叫“祺”這個字。
要改名,那也該二皇子改名。
趙長衡自己琢磨了半天,覺得這種巧合著實有趣,很想拿給皇后看看。
說走就走。
他把這份奏章塞進袖子裡,起身往皇后所住的鳳儀宮去了。
鳳儀宮裡,皇后正在榻上歇著呢。
突然聽說皇上來了,趕緊扶著宮女,行到門口迎接。
趙長衡見了,匆匆上前攬住媳婦兒的腰:“早就跟你說月份大了,身子重,不用出來迎朕,怎麼就是不聽呢?”
“禮不可廢。”
“唉,你這當了皇后沒幾個月呢,虛頭巴腦的東西倒是學了不少。倒不如以前在東宮時,我倆相處得還更自在。”
“皇上,今時怎能跟往日比?”
兩人嘮了幾句閒話,皇后不由得好奇問道:“怎麼這個時辰來看我?不是應該在御書房批摺子嗎?”
皇上忍不住直笑:“遇見一個奇事,特意來給你看看。”
說著,從袖子裡取出那份奏章,展開,給皇后觀瞧。
皇后見了,也是覺得有趣。
“撞名的常見,倒不稀奇,這連名帶姓一起撞的,還真是少見。”
趙長衡道:“冀州乃本朝故地,姓趙姓韓的多,撞姓也不奇怪。”
“連年紀都一樣呢,也是八歲。”
皇上又嘆息道:“說的就是呢,人家也是八歲,二皇子也是八歲,同樣年紀的孩子,行為怎麼就天差地別呢……”
皇后現在懷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