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宏,在信中追憶了往昔在太學裡讀書學習的日子。
對自己的恩師,當年的太學博士李允誠表達了思念與感激之情。
並簡單彙報了自己目前的工作情況,介紹了冀州的民風民俗。
問候了恩師及其家人的身體健康。
最後,委婉地提到,今年秋闈結束,湧現出不少少年才俊。
其中不乏未滿十八的少年,年紀雖小,才華卻勝過其他人。
謝知宏在信裡說,想到這樣的人才因為年齡限制而不能入太學,想到他引以為傲的高等學府痛失這麼優秀的學生,他就扼腕嘆息,輾轉難眠……
最後,才隱晦地提出自己的一點小小願望:希望太學能放寬年齡限制,擴大招生範圍,為國家培養更年輕的優秀人才。
李祭酒看著信,彷彿又看見了當年那個在太學裡揮斥方遒,風華正茂的年輕人。
通篇書信讀下來,言辭懇切,字裡行間透露著為國為民的情懷。
若是不看其他兩封,差點就要被他騙了。
第二封信,來自他的昔年同窗。
不問仕途,專心學問的魏大家,魏閒。
靜聞兄一直都在雲景書院做山長,難得與官場中人交際溝通。(在本書開始的時候提過,魏閒字靜聞,太久了怕大家忘記,特意再提一嘴。)
此次來信,略作寒暄,便直入正題。
冀州人才輩出,書院中有才華出眾的年輕人,雖然只有十六七歲的年紀,卻一次就考中舉人,理應招入太學,悉心培養。
李祭酒沉吟。
第三封信,來自新冊封的越王,趙長卿。
這封信是一個請帖。
邀請李祭酒方便時,來王府赴宴。
越王特意準備了冀州特產的好酒,要和他在宴上暢飲。
又是冀州。
他都快不認識“冀州”這兩個字了。
三封信,都和冀州有關係。
而前兩封,都是同一個意思。
第三封雖然沒提,但他猜測,八成也是這個意思。
嘿,有意思。
李允誠現在很是好奇,冀州,到底出了什麼樣的少年英才?
正想著,突然門外有皇宮內侍前來傳旨。
李允誠急忙整衣扶冠,跪地接旨。
“宣國子監祭酒李允誠即刻覲見。”
李允誠匆匆跟著傳旨官進宮。
在宮門口,遇上了禮部尚書王則仁。
國子監祭酒,從三品。
禮部尚書,從一品,是他的上司。
皇上召見國子監祭酒,是要談和國子監有關的事。
禮部尚書也被喊來了,這是要談和國子監有關的大事。
到底是多大的事?
李允誠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內侍傳旨官領著兩人進了御書房。
剛一進去,就看見御書房內,除了皇上,太子和二皇子,還站著一個人。
欽天監監正,陳啟。
完了,事情大了!
李允誠情不自禁地擦了擦腦門子上的汗。
欽天監啊,那是對上天擁有唯一解釋權的人。
雖然是區區一個五品衙門,但是重要到什麼程度?
欽天監官,例不致仕,老死而後已。
重要到連退休都不行,得一直在崗位上幹到死。
真.朝廷.牛馬。
是祥瑞還是災難,就是他一句話的事兒。
跪拜完畢後,禮部尚書和國子監祭酒兩個人站得闆闆正正,準備接受天命的安排。
兩人心裡嘀咕。
難道欽天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