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監正陳大人,千恩萬謝地走了。
皇帝趙長衡瞅著自家二兒子:“這回滿意了?”
誰料趙文祺卻已經跑到一旁的榻上,撅著屁股在矮桌上忙活起來了。
筆墨紙硯擺好,洋洋灑灑又是好幾張。
——嬸嬸,你的事我家裡找關係給你辦好了,我厲害吧?
太子趙文禕從旁全程目睹了這一場,看看忙活的弟弟,又看了看沾沾自喜的親爹……
爹啊,你就慣著他吧。
在他眼裡,趙文祺這樣的性子,這樣的行事風格,何嘗不是親爹慣出來的?
從小,即便他再出格,父皇也並沒有使出什麼威逼的手段,強迫他屈服或改變。
太子聽說,四皇叔小時候也很調皮。
或許,父皇看見趙文祺的時候,也想起了自己遠在冀州的四弟,才下不了狠手去管他。
冀州。
何悠悠這幾天可忙著呢。
九月,鄉試放榜。
韓文正果然高中了。
鄉試考了頭名,親朋好友街坊四鄰俱來道喜。
他們又回韓家老宅,一邊祭拜祖先,告慰祖宗英靈;一邊擺了幾桌酒席,答謝親友。
韓家又收了不少賀儀。
何悠悠讓錢管家一一記下,所得的財物都記在韓文正名下,收入庫房存放。
經過這一場考試,韓文正便有了不少資產,實實在在地踏入中產的行列。
喧鬧過後,何悠悠又收到一個好訊息:太學的入學年齡放寬了,從二十歲降低到十六歲。
這訊息竟是比趙文祺的信還要早來一步。
謝知宏謝大人,收到京城裡傳來的訊息,第一時間就跑來了。
“國子監祭酒李允誠是本官的恩師,當年在太學時,便對我格外賞識。此番我修了一封書信給他,沒想到,竟然成事了。”
謝知府非常謙虛地說道。
嗯,老師還是如此看重自己,他覺得很驕傲。
當年在太學時,他自己便是學生中的翹楚。
如今,老師還是對自己格外照顧。
何悠悠自然免不了表達一番感激之情。
謝知府這人,做事真是沒話說。
特別實在。
謝知府聽了她的一番溢美之詞,頗為謙虛:“沒什麼,都是本官的職責所在。令郎少年英才,不應埋沒。”
又過了幾天,學道選薦入太學的結果也出來了,韓文正的名字赫然在列。
冀州鄉試第一,韓文正,入選太學。
入學的時間定在十月初,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何悠悠開始張羅去京城的事。
她自己好說,平時使用的東西都在空間裡,隨身帶著很方便。
需要她張羅的,主要是韓文正的東西。
錢管家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整個人都快自閉了。
國子監啊,那可是本朝上百年來都沒有改過的規矩,怎麼能一夕之間就給改了呢?
他想不通……
沒留給他琢磨的時間,何悠悠已經開始給他安排上活兒了。
“老錢,這次去京城你得跟著,京城那塊,就你最熟。”
事到如此,錢管家還能說什麼呢?
籍籍無名了這麼多年,韓家突然就風光起來了。
主母給韓家掙了個牌坊。
小主子給韓家掙了個鄉試頭名解元。
一切,都跟做夢似的。
轉頭,這又要上京城了……
可咋辦?
錢管家無奈,形勢所迫,不得不低頭。
主母要去,他能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