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悠悠也洋洋灑灑地寫滿了好幾張紙。
孩子小,理解力有限。
她講的這些東西,必須得容易理解,又要提供具體的指導方法。
方法還得簡單易行操作。
她沒有進屋找書桌,而是直接在院子裡寫的。
腿上墊了個茶盤子,鋪上空白的紙,拿著馬克筆在紙上寫。
趙長卿看著她寫了一張,又寫了一張,表情專注而認真。
她在聚精會神的時候,專心做事的時候,表情平靜而柔和,格外迷人。
“好了,寫完了。”
何悠悠寫完信,抬起頭,揉了揉脖子。
低頭時間太長,脖子有點累。
她把信裝進信封裡,遞給趙長卿:“含章,麻煩把這封信交給文祺,就說是我給他的錦囊妙計,如果他能看明白,就照著做試試,說不定能成功呢。”
趙長卿捏著這厚厚的一封信,心裡有點妒忌。
認識這麼久了,她都沒給他寫過這麼長的信。
他把信揣進懷裡,卻沒有立刻離開。
又拿出此次帶來的御酒,硬是在這裡蹭了一頓飯。
眼巴巴在宮裡等著回信的趙文祺,哪裡知道,自己在宮牆裡頭度日如年,自己親叔在宮牆外頭,過得這麼滋潤?
趙長卿吃完飯,還不想走。
又讓人掏出自己帶來的十幾款茶葉,纏著何悠悠一起試喝。
磨蹭了大半天,喝到自己差點被茶水撐著。
眼看著天快黑了,怕外頭宵禁,才告辭離開。
上了馬車,急急忙忙往宮裡趕,趕在宮門落鎖之前,見到了二皇子。
拿出那封厚厚的信:“你嬸嬸給你的錦囊妙計,讓你先看看,如果能看明白最好,如果看不明白……”
“行行行,我知道了,皇叔我去看信了,天快黑了,你趕緊回去吧,我就不留你了……”
話音未落,趙文祺就一溜煙兒地跑進後殿。
趙長卿愣:這小子……就把他叔晾這兒了?
看樣子,請大儒們教你學“禮”,還是請對了。
三個還不夠,起碼得三十個。
趙長卿走時,趙文祺也沒出來送送。
沒功夫,忙著呢。
他把何悠悠給的信,一張一張攤在地上,撅著屁股,趴在那兒看。
前面幾張信紙,講的是理論知識。
雖然是理論,但是她寫的時候,力求淺顯,用大白話說的,保證小孩子都能看懂。
後面幾張,則是每張紙上,只寫了一行字,其餘都是留白,讓趙文祺自己填。
這一晚上,二皇子點著燈,熬著蠟,在自己的寢宮裡翻來覆去地研究這幾張紙。
熬到大半夜,才滿意地把這封信重新揣進懷裡。
第二天,他掛著兩個黑眼圈,神采奕奕地去找了自己的大儒老師們。
三位大儒一看他這副樣子,嚇了一跳。
“二皇子,你這眼睛是怎麼回事啊?昨夜沒休息好?”
趙文祺臉上的表情異常沉痛:“恩師,我昨天和皇叔促膝長談之後,突然被皇叔點撥,幡然醒悟,覺得我既然身為皇子,身上有不得不擔起的責任,不能再像以前那麼頑劣了。”
三位大儒互相對看了一眼,老懷大慰。
二皇子終於開竅了!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這麼多天的教導沒有白費。
趙文祺又接著道:“我昨晚學古人頭懸梁錐刺股,熬夜讀書,可是……可是……”
大儒們連忙問道:“可是怎樣啊?”
“可是,我背了一夜,都沒背下來恩師昨天所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