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悠悠拉開房門,瞧見韓文正正滿臉興奮地望著自己。
他攥著兩個拳頭,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阿狸?”
“母親,你看對面的樓上,大彩燈籠已經掛起來了!我那房間窗戶正對的是個鯉魚燈,您的房間窗戶正對的是個蓮花燈。”
何悠悠側身讓他進來。
三人一起走到了窗邊,推開窗戶,果然看見對面街上已經懸掛了各種各樣的彩燈。
有動物造型,有花朵造型,還有神仙人物。
爭奇鬥豔,各有千秋。
“母親您看,今年的花燈似乎比往年還多。”
趙長卿慢悠悠地說道:“去歲新帝剛剛登基,頒下恩旨,要與民同樂。各州各府,闔當盡心竭力,督辦盛事。”
何悠悠可不理會什麼新帝登基,也不在乎有多少燈籠。
再大再熱鬧的場面她都見過。
此時,她只是饒有興味地看韓文正那興奮的小臉。
到底是個孩子,見什麼都稀罕。
看著看著,突然覺得不妙。
這孩子,本來長得就好看,在韓家待了這麼久,營養餐吃著,面霜塗著,體育鍛煉也安排著,愈發長得水靈了。
小臉蛋兒粉嘟嘟地惹人憐愛,唇紅齒白,眸光清澈,這誰見了不想據為己有?
今晚看燈的人數必然非常龐大,街上人山人海,一個不小心便很容易走散。
這個時代,青樓合法。
青樓合法的地方,便必然滋生人口販賣。
女孩子容易遭毒手,好看的男孩子亦是。
她想起歷史上青樓最鼎盛的幾個朝代,人口拐賣非常猖獗。
有的甚至直接翻牆去人家裡,搶人家的老婆,拐賣到別處去做娼妓。
何悠悠心裡的安全警報滴滴作響。
“阿狸你過來。”
她拉著韓文正到房間中央的桌邊坐下。
“母親,何事?”韓正不解地問道。
“你那個改變容貌的泥帶了沒有?”
韓文正搖搖頭,老實答道:“母親,沒帶。”
何悠悠覺得也是,誰出門還帶這個啊?
況且,阿狸的處境與他在翠華樓時不同,他現在可以自由地露出自己的面容,再不用像以前般遮遮掩掩。
自己原是想著,如果帶了,裝扮得醜些,降低風險。
可轉念一想,憑什麼?
連自己今天出門都著意打扮了一番,憑什麼阿狸就要扮醜?
若阿狸的安全受到威脅,是她這個當母親的失職。
母親,要有保護孩子的能力。
或者……教孩子自保的能力。
“母親,是……是孩兒的容貌給您添麻煩了嗎?”
聰慧如韓文正,哪裡猜不到她的顧慮。
“母親,要不然……我今晚便留在客棧,不出門觀燈,可好?”
何悠悠堅決地搖搖頭:“無妨,我有辦法。”
她從袖子裡掏出一瓶防狼噴霧,交給韓文正:“如果今晚人多,你不幸跟我們走散,遇到歹人,就把這個對準他的眼睛噴。一炷香之內,他無法睜開眼睛,你便趁機逃跑。”
說著,她向韓文正展示了用法。
韓文正鄭重地將防狼噴霧收在懷裡。
“阿狸,對於男人來說,最脆弱的部位不是眼睛,而是卵袋。”
趙長卿聽得眉心一擰,皮子發緊。
她……還真是什麼都敢說。
何悠悠繼續道:“男人的卵袋沒有骨骼保護,只有一層皮,而且極其敏感,若是直接攻擊這個部位,將會產生劇烈的疼痛感,男人立刻癱瘓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