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顧不上從長計議,催促道:“不用管我,你們快去找時瑾。”
對方仍舊那副表情,巋然不動:“六少下了死命令,不能留姜小姐你一個人。”
姜九笙深吸了一口氣,儘量鎮定:“他是不是一個人去的?”
為首的那個保鏢頓了頓,回:“是。”
就知道是這樣,他把所有人都留給了她。
她抬頭:“讓開。”
七八個人,沒一個動。
姜九笙直接推。
最前面的男人眼明手快,用手臂擋住,低頭道:“冒犯了。”
還是不讓開。
姜九笙直接右腳後退一步,雙手握拳,眼底透著攻擊性:“你們不一定打得過我,這裡人多眼雜,我不想引人注意,是讓我放倒你們然後一個人去找時瑾,還是你們跟我一起去?”
這姿勢,在散打裡,是進攻的意思。
一個保鏢面面相覷之後,還是讓開了路。
前頭,花攤上,俊朗的男人駐足,店家的姑娘立馬走過去,笑得很和氣:“先生,要買花嗎?”
對方穿一身藏青的風衣,敞著,裡面是白色襯衫,笑起來有些痞,可氣質很好,貴氣又優雅,微微眯眼的樣子有些壞。
正是宇文衝鋒。
他半蹲著,指腹摩挲著一朵藍色的玫瑰。
店家問:“先生要玫瑰嗎?”
他搖搖頭,笑了笑,指著旁邊白色的小花:“我只要一朵雛菊。”
店家女孩知曉了,挑了一朵新鮮的雛菊,包裝好,不禁問道:“是要送給暗戀的女孩嗎?”
他說:“不是。”
花包好了,一朵雛菊,很單薄,卻很漂亮,女孩遞給眼前俊朗的男人,他接過去,勾唇笑著道了謝,付了錢離開了店。
雛菊的花語是深藏心底的愛。
這位先生,大概有一個深愛的人,女孩不由得探著身子看了兩眼,人已經走遠,可在茫茫人海里,他依舊出挑,手裡拿著一朵花,漫不經心地輕嗅了一下,笑意輕佻,他將花別在了耳邊。
忽然,他腳步頓了一下,玩世不恭的那雙眼亮了亮,將耳邊的花取下來,小心拿在手裡,避開人群的推擠,跟著一個穿黑色大衣的女孩走去了。
花市有兩條街長,走到盡頭,才僻靜下來,原本是一條步行街,因為深夜,沒有人氣,越往裡,越安靜,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幾個人,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
咚的一聲。
時瑾卸了對方的子彈,把男人按在牆上,一把剪刀抵在他喉嚨:“說,你們的頭是誰?”
男人被桎梏著動不了,驚恐萬狀地瞪大了瞳孔:“是——”
話還沒說完,一顆子彈疾速劃過風,釘進了男人的頭,眼睛都沒有合上,便嚥氣了,血濺在時瑾手上,白皙的指尖,一點鮮紅特別突兀,觸目驚心。
他緩緩轉了身。
正對的方向站了一個人,手裡拿著槍,槍口正對著他。
男人穿著棒球服,戴鴨舌帽,看不清臉,手裡的消音槍細細長長的,手指扣著扳機:“現在就送你上路。”
食指勾住扳機,緩緩往後壓。
時瑾目光募地定住。
昏黑的街口,他家的姑娘正筆直地站著,只愣了一下,然後顫顫巍巍地抬手,手裡有一把很小的手槍。
是他給她配的,送給她的時候,他對她說:與其受傷,我寧願你開槍傷人。
“把槍放下。”
微微沙啞的菸酒嗓突然響起,聲音在抖。
執槍的男人聽到聲音,下意識回頭,就在那一瞬,時瑾募地上前,握住男人的槍口,轉了一個方向,一手劈在男人手臂上,時瑾用力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