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蘇絮兒呢?
她被景中越拋棄,自然也再拿不出那麼多錢。
林落白思前想後,終是無果,除了赫連獨歡……可一旦同他沾上金錢關係,就坐實了小三這個罪名。
幾天後母親又打來電話:“落,他們把他拘留了,怎麼辦怎麼辦?”
在沒有男人之前,女人是樹,可以獨自經風沐雨,而一旦遇上一個男人,就立刻成為一株纏附於樹的藤,一旦失去樹的支撐,便成為無根無主的萍。
林流珠就是這樣的女人吧。
林落白暗自嘆息,之後問道:“那表舅那裡能不能幫上忙?”
“事故是在你表舅的礦山發生的,他如今已是自身難保,哪裡顧得了我們。落落……冷慕不能進公安局的,進去就出不來了……”
林落白不明白她為何一直重複這句話,但為了讓她寬心,便應下一定弄到二百萬:
“媽,我有個朋友是上海一家集團的老總,也許他能幫上忙,您放心吧,冷叔叔一定沒事的。”
電話剛撥通,他就接了,好聽的聲音淡淡的:
“落白。”
林落白嗯了一聲半天開不了口,最後還是他說:
“我待會去接你,晚上一起吃飯。”
“好,我有點事,想請你幫忙。”林落白有些遲滯地說出口,赫連獨歡只是說了一聲待會見就把電話掛了。
她惴惴的,如果此刻天上能砸下二百萬來解救她家的燃眉之急,她打死都不會向他開口借錢。
他下了班就開車到S大門口,林落白已經站在那裡等他,見到他臉上飛過幾絲霞紅。
“怎麼了?發燒了?臉怎麼紅了?”
待她一落座,赫連獨歡就伸手試她的額,卻被急急推開:
“沒,沒有。”
他收回手,唇邊淺緩一笑:
“房子已經裝修好了,待會吃過飯,我們去看看。”
林落白想拒絕,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她默然坐在車裡,一直到下車、吃飯,都沒說幾句話。
他覺出了她的不對勁,在席間問:“你今天是怎麼了?剛才電話裡說讓我幫忙,有什麼事,說罷。”
他閒閒靠著椅背上,劍眉緊蹙地望著她。
林落白放下手裡的紅茶杯子,撲閃著眼睛看了他幾次,終於垂下眼簾,小聲說:
“我家裡出事了。”
“哦,什麼事?”他微微坐直了身子,表示認真傾聽。
“我冷叔叔……也就是我繼父破產了……現在欠了銀行一大筆錢還不上,現在被公安局帶走了……”
“欠了銀行多少?”
“……二百萬。”林落白垂著頭,睫毛不停地蒲扇著,臉幾乎要紅透。
“哦。”赫連點點頭,黑色的瞳仁裡盪漾開一抹微笑,他撫慰似的輕拍了一下她的頭頂,聲音溫柔:
“只要還了錢,人就會放出來的,別擔心。”
他立刻拿出手機給助理Kenny打電話,又問林落白要了一個銀行賬號講給Kenny聽,短短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他就關掉了手機一臉輕鬆地對林落白微笑:
“好了,待會你母親的賬戶上就會收到二百萬的轉賬,提醒她查收。”
林落白盯著他一時無言,突然拿起他跟前的酒杯,將剛點的的那瓶軒尼詩倒了滿滿一杯遞到他面前。
赫連獨歡微微表示了一下驚異,眨了下眼睛:
“怎麼?”
林落白又給自己斟了一杯,臉依然是
紅撲撲的:
“你知道我現在還不起這筆錢,所以……”
赫連獨歡接過酒杯,笑得魅惑眾生:“所以你要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