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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頁

汐姮挑起一抹冷笑。

那玄龜緩緩睜開眼,眼底金光閃過,驀地化為一道煙霧,朝汐姮直衝過來。

唰!

汐姮側身一躲,白霧纏繞著她,如同黏在她的身上,甩都甩不掉。

煙霧中隱隱又出現一個男子的輪廓,那人嗓音如雷霆震動,沉聲道:「哪裡來的狂妄之徒,膽敢入侵瀛洲!」

那玄龜活了萬年,目光飽含歷經滄桑的壓迫感,落在她背後,如刀子般要將她劈開。

看了許久,須臾冷笑:「原是個不知死活的小女娃娃。」

到底是誰不知死活?

汐姮道:「養過的狗反過來要咬死主人,那隻狗留著也無用了。」

她抬手,掌心出現一柄溯月弓,拉滿弓弦,身子往後一掠,直直射出三箭。

三箭穿透雲霧,但那雲霧無形,可以任意變幻形狀,根本難以射中,那玄龜輕蔑地冷笑,「就這點功夫,也太……」

話未說完,又是一箭厲射而來!

這回的箭勢極其兇猛,汐姮蓄力時將神力注入其中,聽聲辨位,驚天動地的一箭,追光逐影,快如雷電,捲起浩瀚狂瀾,以肉眼無法追尋的速度,直射入煙霧的最中心。

「唔!」

那人低哼一聲,隨即直直接住了那支注入神力的箭,又冷笑,「溯月弓,萬年前我也見過此物,不過是個尋常的上古神器,殺不了我……」

「是嗎?」汐姮說。

溯月弓尋常。

那流昆劍呢?

她像是早有準備一樣,與此同時,那玄龜身後金光大盛。

神劍衝破天際,那金光如破雲而開,剎那間刺入眼底,彷彿天光乍現。

「噗」的一聲,直直刺入那人的體內。

「啊——」玄龜痛苦地慘叫一聲,在空中橫衝直撞,不斷地掙扎。

鮮血飛濺,像血雨一樣紛紛揚揚地朝地面灑落,流昆劍卻自有靈氣,緊緊追尋著他。

「這、這是……」那玄龜難以置信,聲音幾近悽厲,聲聲刺耳,「你怎麼會有流昆劍?!你與北荒帝君是何關係!」

他單以為這只是個普通的神族。

可怎麼會有流昆劍?!

流昆劍不是北荒帝君的法寶嗎?

那玄龜的嗓音突然變得極其惶恐,汐姮未曾搭理,只冷漠地俯視著它,是對它的蔑視——它太弱了,弱得甚至無法逼得她使出什麼神力,既然如此,便沒有資格與她多說這些無聊的廢話。

可她眉心的火紋,卻讓那玄龜越看越覺得眼熟。

「這火紋……」他倏然化為一個雙目狹長的黑衣男子,捂著胸口顫動的劍,震驚道:「你……你難道也是燭龍……」

那玄龜永遠記得,它主人隕落的那一日。

那一日,天地之間黯淡無光,主人身為上任帝君之子,本是風光無限,尊貴無雙,卻落得滿頭白髮,艱難地躺在地上,逐漸湮滅成灰燼。

森森龍骨,永世埋藏於瀛洲之下。

玄龜永遠守候在此,伴隨主人遺骸,後來過了數千年,玄龜逐漸認清了現實。

它知道神族的時代已經過去,主人再也回不來了,三界之中再也尋不到神族的蹤跡。

即使它寧可墜入夢中,卻也不得不接受現實。

直至如今,萬年前的歲月,於玄龜而言都彷彿還在眼前。

玄龜恍惚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它只知道那些供奉它的凡人,求他出山剷除入侵者,卻未曾仔細觀察過她的相貌。

如今細細一瞧,忽然發現,她的眉眼長得極為眼熟。

像極了故人。

手持流昆,足踏烈焰,眉心火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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