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禾在焦躁不安中度過了難捱的幾天,簡直度日如年。
第七天是個好天氣,陽光很早就從窗縫擠了進來。田禾也早早就起了,梳頭的時候不小心把耳釘弄掉了一隻。那是去年生日母親送的,她寶貝得很,立馬蹲下來仔細尋找。
門突然被人粗魯撞開來,她心下一驚,抬頭一看,竟是趙時飛。
將近兩個月沒見,田禾都快忘記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甚至有點想不起他的模樣,隱隱不太能確認眼前的人是否是他。下意識揉了揉睡意還未完全褪去的眼眶,再瞧,不是他還能是誰呢?
他看起來略顯狼狽,下巴趴著一層鬍渣,晨光中格外醒目。身上的西服也皺巴巴的,與以往風度翩翩的形象格格不入。
得益於趙家的家教,他從來都很注意自己的形象,今天這個樣子實在是很反常。但是田禾沒心思細究,她不想見他。尤其是,在她穿著寬大的家居服、頭髮亂糟糟蹲在地上毫無形象可言的時候。
蹲了一會兒腿腳有點麻,她按著膝蓋想站起來,問他來這裡幹什麼。還沒等她站起來,門口長手長腳的人突然疾步走來,一把將她抱住。
田禾眼睛“唰”就紅了,死命推他,咬牙切齒:“放、手!”
她越推,他抱得越緊。
“田禾!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他突然間說這些沒頭沒尾的話,田禾一怔。不過也只是眨眼的功夫,重又推他:“我叫你放手!沒聽到嗎?!”
話音落下,他放開了她。
“對不起,田禾。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那樣我們之間就不會有這些誤會了。不管你信不信,我要說,我愛你是真的。,從來沒有騙過你,更沒有利用過你。”
“呵,事到如今,你還當我是白痴麼?”田禾哽咽道。
趙時飛面上掩不住的憔悴,眼裡是通紅的血絲。
“我明白,田禾,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你認認真真回憶一下,鑰匙在你手裡,就算我拿到藏盤子的匣子,也沒辦法開啟呀!”
田禾稍一愣神,眯下眼,“你怎麼知道鑰匙在我這兒?”
聽她這麼問,趙時飛臉上表情猛地一鬆,趕忙解釋:“姬師傅告訴我的。”
她微微蹙眉,沒有說話。
趙時飛趁熱打鐵,“你不相信我的話,姬師傅你總該信吧,要不我給他打電話?”
田禾沉吟片刻,合上眼,搖搖頭,“不要打擾他老人家了。”說著,像是累了,拉過一張椅子,靠著椅背有氣無力地說,“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趙時飛如蒙特赦,心裡猛一鬆快,急切切說:“我慢慢告訴你,我保證,字字屬實。”
舒雨晴一直惦記著趙時飛,即使他和田禾名正言順走到一起,即使他和齊雲公然決裂。如今的趙時飛正是她喜歡也正是她需要的,她早預謀要和齊雲撕破臉,只是欠把火。而趙時飛恰是那把火。
她想了很久,終於想到拿什麼來說動他。利益,只有利益。她從不相信什麼情比金堅,不論多麼動聽的山盟海誓,大禍臨頭永遠都是飛鳥各投林,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聖人也無法避免,趙時飛當然不是聖人。
舒家老爺子玩古董玩了一輩子,幾乎能準確無誤說出國內值錢的寶貝都流落誰家。因此,對田家的寶物,舒雨晴比田禾瞭解的多得多。她用來和趙時飛交易的,正是那個讓齊雲朝思暮想許多年的盤子。
“田禾都找不到,你憑什麼認為我能找到?再者,你拿田禾的東西跟我交易,不覺得很可笑麼?”
舒雨晴好不容易約到趙時飛,已經做好被他一口拒絕的準備,沒想到他只是將她一番奚落,這大大超出了她的預期。
“我相信線索一定在田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