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跟剛認識的人作自我介紹時,她也是說一口流利的英文,有時她會想起剛跟黎俊柏認識時他用英文作自我介紹的事,若換個時間,誤會完全不會發生。
m國人很開放,阮卿卿這天在街上遇到向她表白的,金髮碧眼的帥哥開口就邀請她去酒吧喝酒然後共度良宵,熱情如火,阮卿卿嚇得連聲no,逃也似跑上汽車。
徐鳳英的電話打進來時,阮卿卿急促的喘息還沒緩和下來。
“卿卿,你和黎俊柏現在怎麼樣?”徐鳳英直刺刺問道。
怎麼樣?好像已經有整整兩個月沒透過電話了,阮卿卿沉默了一會兒,不想徐鳳英擔心,笑道:“剛剛才透過電話。”
徐鳳英似是舒出一口氣,輕嘆了一聲,說:“年輕就是好。”
幹嘛這麼說,阮卿卿愣了愣,悟了過來,自己剛剛喘著粗氣,又說和黎俊柏剛通完電話,想必徐鳳英誤會了,以為自己和黎俊柏在電話裡頭說些什麼不純潔的話了。
“媽這邊太忙了沒時間去看你,自己注意,過年記得要回家。”徐鳳英又叮囑了幾句掛了電話。
不知不覺,竟然要過年了,自己三月底出國的,原來分別已快八個月了。
阮卿卿呆看了會兒車窗外的異國風情,低頭伏到方向盤上,淚水點點滴滴,先是溫熱,不久就變得冰涼,順著方向盤的皮圈緩緩流淌往下滑落。
徐鳳英掛了電話,疲倦地揉了揉額角,開啟檔案繼續,眼裡卻看不進字。
曹青走了進來,端了茶杯替她續上茶水,勸道:“你別那麼辛苦了,歇一歇。”
“不辛苦哪能行,最近事情那麼多,沒有一件順當,又找不出問題出在哪裡。”徐鳳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眉頭皺得更緊,“幫我泡杯濃的提提神。”
阮卿卿流淚許久,正準備開車回住處,手機又響了起來。
“阮小姐,我是何姒。”何姒在電話那頭小心翼翼喊。
阮卿卿很喜歡何姒質樸的性格,笑道:“好久沒聯絡了,你怎麼樣?還好吧?”
“我挺好的。”何姒遲疑了片刻,說:“阮小姐,季承翰好像出獄了,我今天上他的部落格,發現他登陸過。”
季承翰的刑期是兩年,還沒滿,不過他犯的不是什麼大罪,服刑期表現好提前獲釋也不是不可能,然而,何姒特意打電話來,肯定是有什麼狀況,阮卿卿心頭咯噔了一下。
“你發現什麼了?”
“公司最近很不順利,股價一時漲一時跌,漲的時候是小漲,跌的時候是暴跌,經常跌停板。”何姒沒繼續之前的話題,顧左右而言他。
季承翰曾是她深愛之人,她有所保留是自然的,聯想到徐鳳英方才的電話,阮卿卿微微心驚。
季承翰是個野心勃勃的人,原來想借助騰飛這塊地高飛,卻被徐鳳英折了翅膀,對徐鳳英想必恨之入骨,騰飛的危機跟他有關。
可是,商場上除了能力,還必須有資本運作,有人脈可以利用,季承翰沒有那個實力。
隱隱約約的,某個不願意猜測的念頭浮上腦海,阮卿卿周身哆嗦,拿手機的手不停發抖。
不可能的,黎俊柏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不可能因為徐鳳英出爾反爾奪了現代而對騰飛報復。
不!完全有可能,事實正是如此,他對自己忽冷忽熱,後來突然轉變,再後來,又突然間把自己送出國,便是為了調開自己設局報仇。
alice名義上是陪讀,實際上是他找來監視自己的。
搭訕的洋人追了過來,咚咚拍著車窗,掏心窩表白。
“東方美人,我沒有惡意,只想和你做朋友。”
阮卿卿微笑,下車,伸了手出去握手,“請我外出旅遊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