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甜,順滑軟膩,絲絲入扣,吃一口,唇舌間清香漂渺,順著喉嚨下肚,肌膚毛孔張開,疲憊不翼而飛,整個人剎那間精神舒暢。
並肩走出大廈時,外面燈火闌珊,川流不息的車燈燈影和千萬盞霓虹廣告燈交匯,流光溢彩,阮卿卿看看身邊的黎俊柏,不自覺地,忽而有了驀然回首,那人就在燈火闌珊處的錯覺。
他含笑看著她,眼角上挑,烏黑的睫毛斜眨下陰影,豔麗如描了玲瓏眼線的女人的眼梢,比花還俏,清峻絕倫。
“走路回去怎麼樣?帶你吃路邊攤夜宵。”黎俊柏淺笑著提議。
先是蓮子粥,接著是走路吃宵夜,他想做什麼?捨不得分手,還是……阮卿卿甩甩頭,百毒不侵,笑道:“改天吧,今天出來一天了,得去醫院看我媽。”
“我送你。”黎俊柏愣了愣說,依依不捨凝在眉眼間,清透得像一覓無餘的山溪水。
“黎總忘了我自己有車,也會開車嗎?”阮卿卿調皮地擠了擠眉,瀟灑地擺了擺手,轉身朝停車場走去,上車,點火掛檔,駛出停車場,駛過黎俊柏身邊。
道路兩旁霓虹燈璀璨耀眼,亮如白晝,阮卿卿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忽而失笑。
她和黎俊柏這是結束了嗎?
回想起來,他們的感情開始得迷迷糊糊,也不知何時墜了進去的,舉步維艱以行走了一段時間,漸漸粘粘糊糊情稠意濃,實在想不到,終止得如此無聲無息,連一聲交待都沒有。
握著方向盤的左手手指上銀光閃閃,阮卿卿目光掠過,鬆了右手去剝,細小的指環像生了根,浸透到骨肉裡,怎麼也褪不下。
如影隨形,分拆不開。
黎俊柏手指上那一枚白金指環也還戴著沒有取下,也許,是不在意吧,畢竟什麼儀式都沒有,買了,替對方戴上,沒有見證,存在只是彼此心中。
病房中靜悄悄的,意外的,阮績民竟然在病床前坐著。
這些日子像是外面有磁鐵吸他,一入夜他就坐立不安急著離開的,阮卿卿有些意外,把揹包掛到搭鉤上,問道:“爸,你來了,吃了嗎?要不要我給你準備?”
“吃過了。”阮績民吸了吸鼻子,眼紅鼻子紅,有些狼狽。
“爸,你是不是生病了,讓醫生給你看看。”阮卿卿關切地問道,雖然不高興阮績民照顧她媽不盡心,還是很擔心他。
阮績民的面色極差,黃裡透著青白,臉頰瘦得不見肉,神情看起來很沮喪。
“爸沒事。”阮績民低頭,忽地,眼淚嘩嘩流。
他的性格有些綿軟,會哭泣也不奇怪,只是……阮卿卿心中說不出的怪異,總覺得有什麼事發生似的。
會不會是外面有了女人?
這種感覺很不好,她媽在病床上躺著,不管他愛不愛,這時候有外遇,怎麼體諒都無法接受。
像吞了蒼蠅似,阮卿卿不想再和阮績民一個房間呆下去。
“爸,我守著我媽就行,你回家去休息吧。”她趕人。
“卿卿,爸……”阮績民站了起來,欲言又止,淚水流得更兇,伴著鼻涕淌下,可憐兮兮的緊。
阮卿卿咬牙忍住心酸,問道:“爸,你還有事嗎?”
“沒事,爸走了。”阮績民一步三回頭,慢慢騰騰,走到門邊了,還靠著門框戀戀不捨朝病房裡看。
阮卿卿掀開薄被給徐鳳英按摩肌肉,不看他。
醫生說,一動不動躺床上太久,肌肉會萎縮,阮卿卿交待了看護,包括她自己,只要在病房中,就不停地給徐鳳英按摩。
阮績民靠在病房門上近半個小時,開始是悶悶的嗚咽,後來就不停吸鼻子,聽到他離去的腳步聲時,阮卿卿長舒出一口氣,繼而心口悶得喘不過氣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