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尋歡問道:“你可瞧見他腰帶上插著的那奇怪的兵刃嗎?”
鐵傳甲目中也有了笑意,道:“那也能算兵刃?依我看來,那也只不過是個小孩子的玩具而已。”
這次李尋歡非但沒有笑,反而嘆了囗氣,喃喃道:“依我看來,這玩具卻危險得很,還是莫要去玩它的好。”
就在這時,李尋歡愣住了,遠處又來了一個人,跟剛才那個青年非常相似的一個青年,只不過這個青年腰間不再是奇怪的兵刃,而是一把看似鐵片的劍。
青年走得很慢,但卻絕不停頓,雖然聽到了車鈴馬嘶聲,但卻絕不回頭!
他既沒有帶傘,也沒有戴帽子,溶化了的冰雪,沿著他的臉流到他脖子裡,他身上只穿件很單薄的衣服。
但他的背脊仍然挺得筆直,他的人就象是鐵打的,冰雪,嚴寒,疲倦,勞累,飢餓,都不能令他屈服。
沒有任何是能令他屈服!
很快李尋歡瞧見了他的臉。
他的眉很濃,眼睛很大,薄薄的嘴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線,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臉看來更瘦削。
這張臉使人很容易就會聯想到花岡石,倔強,堅定,冷漠,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甚至對他自己。
但這卻也是李尋歡平生所見到的最英俊的一張臉,雖然還太年輕了些,還不成熟,但卻已有種足夠吸引人的魅力。
李尋歡老毛病犯了,笑道:“上車來,我載你一段路。”
他的話一向說得很簡單,很有力,在這一望無際的冰天雪地中,他這提議實在是任何人都無法拒絕的。
誰知道這青年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腳步更沒有停下來,象是根本沒有聽到有人在說話。
李尋歡道:“你是聾子?”
青年的手忽然握起了腰畔的劍柄,他的手已凍得比魚的肉還白,但動作卻仍然很靈活。
李尋歡笑了,“原來你不是聾子,那就上來喝囗酒吧,一囗酒對任何人都不會有害處的!”
少年忽然道:“我喝不起。”
李尋歡和鐵傳甲都懵了,剛才那個青年也是這種口氣。
愣了一下之後,李尋歡笑道:“我請你喝酒,用不著你花錢買。”
青年道:“不是我自己買來的東西,我絕不要,不是我自己買來的酒,我也絕不喝……我的話已經說得夠清楚了嗎?”
李尋歡道:“夠清楚了”
青年道:“好,你走吧。”
李尋歡樂了,“好,我走,但等你買得起酒的時候,你肯請我喝一杯麼?”
青年瞪了他一眼,道:“好,我請你。”
李尋歡哈哈一笑,“剛才我遇到了跟你一樣有趣的少年,你們很像,很像。”
青年愣了一下,離開了。
這青年,觀眾知道,自然是阿飛。
看到這一幕,很多觀眾樂了。
李尋歡肯定很懵,為什麼世上會有那麼像是的兩個人。
……
與此同時,蕭央和周星河已經到了小鎮客棧。
小鎮上的客棧本就不大,這時住滿了被風雪所阻的旅客,就顯得分外擁擠,分外熱鬧。
院子裡堆著十幾輛用草蓆蓋著的空鏢車,草蓆上也積滿了雪,東面的屋簷下,斜插著一面醬色鑲金邊的鏢旗,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使人幾乎分辨不出用金線繡在上面的是老虎,還是獅子?
客棧前面的飯鋪裡,不時有穿著羊皮襖的大漢進進出出,有的喝了幾杯酒,就故意敞開衣襟,表示他們不怕冷。
蕭央和周星河到這裡的時候,客棧裡連一張空鋪都沒有了,好不容易他們才在角落找了個地方坐下。
緊接著,李尋歡和鐵傳甲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