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趕到奇奇莫拉指定的地點後,艾登在周邊做了一下簡單的偵查。
很快,他就發現了一個問題。
“奇奇莫拉,他住的地方,根本不是單棟的出租房啊……”他利用大魔女的憑證和奇奇莫拉聯絡,“你怎麼沒事先說清楚?”
喬伊·洛森在那座村莊落腳的地方,其實是一家經營旅店和長租房生意的小型莊園,與其說是出租房,應該說是公寓或者民宿才更準確。
看上去,在裡頭住的人還不少,是個人員比較密集的場所。
在那裡動手,稍微出點差池都可能誤傷無辜的路人,被人目擊引起騷亂的可能性也很高。
“這有什麼關係嗎?”奇奇莫拉的聲音聽起來顯然沒往這個層面上考慮,“只是一些陌生人而已。”
艾登倒並沒有對此感到有多疑惑——這些會深入研究黑魔法的女巫本來就視法律為無物,她們壓根就不會顧慮將旁人捲入其中的可能性和後果。
“陌生人的命也是命。”艾登一本正經地回道,“你大概覺得沒關係,但這對我關係很大,我可不想因為這件事被查出來後上審判所。”
“不是您說要等他睡著的時候動手嗎?”奇奇莫拉問道。
“計劃變更,將他從那裡引到沒人的地方再開打。”艾登果斷地改變了計劃,“好在城郊不缺這樣的對方。”
只是給自己徒增風險而已,奇奇莫拉沒有將這個想法說出口,作為一名女巫她的行事方式始終還是會和艾登存在分歧。
但她最後沒有提出反對意見:“行,您做主吧,但您打算怎麼把他引出去?”
“恰好我做了手準備。”艾登倒沒有為此感到棘手,很快有了主意,“既然這個跟蹤狂對蘇菲·卡特執著到那種程度,我有個法子,他一定會跟出來的。”
……
房間裡,喬伊·洛森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使魔法術映在鏡子裡的影像。
遙望,不可觸及,原來是這麼煎熬的事情。
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產生過如此強烈的佔有慾。
原本在發現自己受騙的時候,只想著用這個女人的性命抹平遭到背叛的憤怒,但微笑天平卻向他提出了更加誘人的方案,在聽了那個管家的花言巧語後,那股念想就沒有在腦子裡斷過——將她,徹底變成自己的所有物。
就彷彿對藥品成癮的人明知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卻還是會忍不住任由那些危險的藥進入體內。他也很清楚被微笑天平一路利用的下場會是什麼樣,但這個提案的好處……對他來說就是那麼難以抗拒。
力量,就是為了隨心所欲地活著而存在的。
就在這時,他聽見房門被人敲響了。
喬伊警覺地扭頭,他並沒有把自己住在這裡的事情告訴任何人,民宿的人一般也不會大晚上叨擾,刨去認錯房間的可能性,那就只有……
敵人?
就他以前做過的事情,他也很清楚自己樹敵難以計數。
喬伊在心裡做起了戰鬥準備,這時一張摺疊起來的紙從門底下塞了進來。
喬伊愣了一下,隨即起身,衝過去開啟了門——有人向他投信,先不管信上寫了什麼,逮住投信的人總歸有利於弄清楚信的來源。
但當他拽開門的時候,只看到了空空如也的走廊。
他狐疑地皺起眉頭,沒有人影,也完全沒聽到腳步聲,投信的人彷彿瞬間在門口蒸發了一般。
幻術?障眼法?
短暫的思考,他關上門,撿起那張疊起的信紙檢查了一番,開啟檢視起來。
信上只有兩行字:“微笑天平欺騙了你,在屋子裡的人不是真正的蘇菲·卡特,到窗邊往左前方看。
我之後會在南邊的